傅闻州知道无论他现在解释什么,颜黛都听不进去。
他毫不怀疑如果花生真的有事,颜黛会像她说的那样,把傅家闹个鸡犬不宁。
他心里隐约猜到什么,只是还无法确定,
“颜黛,当务之急是先救花生,其它的过后再说。”
可能是听懂了“爸爸妈妈”在为它争吵,花生突然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声。
像是在对他们说:“爸爸妈妈,别为我吵架了,花生好难受。”
颜黛再无暇顾及傅闻州,她紧紧握住医生的手恳求:“医生,拜托你一定要治好花生,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给它用最好的药。”
“放心吧颜小姐,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您别太担心了,情况还算乐观。”
颜黛从宠物医院出来的时候,夜幕已悄悄降临。
华灯初上,在经历了刚刚那股巨大的情绪波动后,颜黛只觉得身心俱疲。
花生动过手术,还要在医院多住几天观察治疗,所幸情况已经好转,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下。
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如果伤害它的人不是傅闻州,那就只能是时俪。
它的花生绝不能白白受罪!
颜黛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拦下路边的出租车:“去桥廷别墅。”
扔下跟在她身后的傅闻州,颜黛报上傅家老宅的地址。
傅闻州看颜黛气势汹汹地离开,心道不妙,赶紧开车跟在她后面。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傅闻州的车,知道价值不菲,担心颜黛是不是遇到有钱的坏人了,如果真是,凭他的破出租车肯定跑不过人家的豪车。
于是问颜黛:“小姐,需要帮忙报警吗?”
颜黛摇摇头:“不用管,他爱跟就让他跟着。”
到达目的地,颜黛给了司机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然后带着满身怒气冲进傅家老宅。
彼时时俪正敷着面膜看着电视,看见冲进来的颜黛,正准备开口训斥几句,结果对上颜黛冷到淬毒的眼神,吓了一大跳。
她第一次见颜黛这样的眼神,那眼神好像是在说只要她敢说错话,下一秒就会被拍死在墙上。
保姆很有眼力见地挡在时俪面前,带着讨好的笑,“少夫人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花生一直是谁在照顾?是你吗?时俪。”
颜黛直接了当。
时俪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揽功:“不是我是谁?你们两口子自己捡来的宠物随手往我这儿一扔就不管了,孩子不生孩子,这把年纪还让我为一条狗费神……”
啪!
一声巨响。
颜黛将茶几掀翻在地,桌面上东西滚得到处都是,还有一杯滚烫的茶水直接溅到时俪的脚面上。
然后是花瓶、墙上的画、水晶摆件。
颜黛摸到什么砸什么。
时俪吓傻了:“颜黛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女人,你为什么砸我家?来人,来人啊,快拦住颜黛!她疯了!”
颜黛停下手里的动作,像看死人一样看了时俪一眼。
“宠物医生说我的花生被虐待了,你说我为什么砸你家?我不仅要砸你家,我还要砸你!”
颜黛冲上前准备跟时俪干架,管她是不是傅闻州他妈,谁欺负了花生,谁就要付出代价!
时俪吓得完全不敢动弹,只有旁边的保姆在尖叫,支支吾吾地过来拦她:“少夫人少夫人!花生其实不常养在老宅的!”
“放屁!我之前常来老宅看它,它一直好好的,什么叫不常养?”
“少奶奶,前阵子少爷把花生接到他那边去了,听说宋小姐带回去养了几天,没准是她那边出的问题,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啊。实话跟您说,花生是我今天刚从宋小姐那边接过来的……”
“少奶奶,这真的不能怪太太,她不知情!”
傅闻州恰巧这时回到家,看到家里一片狼藉,不悦地皱紧眉,“颜黛你干什么,你有气也不能砸东西啊。”
颜黛转头给他另一边脸也扇了一巴掌:“傅闻州,为什么花生会被交给宋语禾养!”
傅闻州愣住了,“你,你都知道了?”
“说!为什么我的狗,会交给宋语禾养!”
傅闻州揉揉眉心,语气多了几分无奈,“是,花生是我送到语禾那儿养的,因为语禾说她喜欢花生,所以一定不会是她虐待的。这中间有误会。颜黛,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当时也在医院,亲眼看到花生满身淤青,也听到医生说它肠胃里全是不能消化的垃圾,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冷静?你现在叫宋语禾给我滚出来给我解释!”
傅闻州头疼得很。
花生变成这样他也很难受,可他绝不认为宋语禾会做出虐待动物的事。
“颜黛你能不能理智一点?语禾她不可能虐待花生,你能不能等我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说?”
“在你眼里,宋语禾永远单纯无害,永远无辜,还需要了解什么?”
颜黛不想再跟傅闻州纠缠,既然已经认定花生是宋语禾虐待的,那留在老宅也没什么意义了。
她要去找宋语禾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