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才是于谦见了朱祁镇之后说出来的第一句要紧话。
朱祁镇也明白,在这跟于谦掰扯是掰扯不出个所以然的,为今之计就是自己出面先把石亨和尸鬼的问题解决了。
至于皇位,他相信到了朝堂上,大明的朝政肯定不会成为于谦的一言堂的不是?
“既然于尚书如此真诚,又是为了我大明王朝,我这个太上皇自然是责无旁贷,我朱家老祖宗打下来的江山,我太爷爷定都的紫禁城,不能让尸鬼糟蹋了!等我更衣之后,就随于尚书出门!”
“臣,代表我大明百官,大明百姓,谢过太上皇!”
于谦这么一谢,朱祁镇直接转身去了旁边,显然是更衣去了。
不过对于于谦,他真的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了。
于谦要是不谢他还好,这么一谢,显得好像于谦才是大明的主人一样,朱祁镇能乐意听就怪了。
但于谦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怎么想的,那就得怎么说了才行,要不然也写不出要留清白在人间这样的话。
在他的心里,怎么想怎么说就是清白,这不是他的人设,而是他于谦本就如此。
陈沧海知道,他并非看不清朱祁镇一旦从这出去,多半皇位就是他的 。
但于谦依旧如此说,不是他不认可朱祁镇,而是他不认可现在的朱祁镇,陈沧海当然能想到,一旦朱祁镇真的众望所归的重新登基了,于谦自然会以对待一个皇帝的方式去对待他。
但
对于曾经登上过帝位的朱祁镇来说,他不吃这一套,他吃的事患难见真情这一套。
现在于谦在这南宫里跟他摆谱,算是小小的得罪了朱祁镇一次,只不过朱祁镇这些年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不会像年轻时候那样意气用事。
他明白,于谦这样的人,在朝堂上是绝对有用的,不然出现在这的也不会是他了。
片刻之后,朱祁镇再次走出来,他已经穿上了太上皇的衮服。
这衮服虽然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他穿上之后多少显得有些暗淡,但却能凸显出他太上皇独一无二的身份来。
那颔下不知道留了多少时间的胡须,也被他在这须臾之间就刮掉了。
他的脸上滴着水,显然是刚刚洗过,陈沧海看得出来,对于这八年来第一次从南宫的大门里走出去的时刻,就算是事发突然,朱祁镇也十分看重。
或者说,这八年来朱祁镇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朱祁镇换好了衮服,背负着双手就要往外走,这也正是于谦想要看到的,他快步跟在朱祁镇的身后,走到门口的时候直接对着陈沧海吩咐道:“等出了这南宫,你就在太上皇面前保护着!尤其是尸鬼,就算是你们几个都死绝了,也不能让尸鬼伤了太上皇分毫!”
“于少保放心,我会对太上皇寸步不离!”
能跟在朱祁镇身边一直保护着,陈沧海也是乐意的。
在这个时代,能让朱祁镇记住
一点,对他以后在军中的发展也是很有帮助的。
按照陈沧海对于谦的了解,自己今夜虽然付出了很多,但因为实在是太低了,于谦决不会在风波过后重重的赏赐自己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在朱祁镇这留下一点念想。
于是,陈沧海带来的四个人中的两个在最前面开路,后面是于谦,再后面是陈沧海护送着朱祁镇,最后则是另外两个将士断后,一行人急匆匆的往南宫的大门走去。
在这个过程中,于谦和朱祁镇谁都没有多说话,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这场丧尸的危机根源在石亨。
只有让朱祁镇出现在石亨的面前,石亨才能死了心。
“小兄弟,你是哪一卫的禁军?”
就在几人刚刚走出朱祁镇的寝殿不远,朱祁镇的声音就在陈沧海的耳边响起了。
这句话朱祁镇问的声音并不大,也就是他们两人能听见罢了。
“回太上皇,我乃腾骧右卫的一名将士!”
“腾骧右卫……乃是我太爷爷所创的那一路禁军,素有勇士之称啊,怪不得你能手刃尸鬼,今夜,我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旁人再来,我可是信不着的!”
朱祁镇默念了两遍腾骧右卫的名号,在后面给了陈沧海一番鼓励。
朱祁镇能主动跟他说这番话,还是让陈沧海十分吃惊的。
他连忙答道:“太上皇放心,今夜靠近你的尸鬼,都会死在我的刀下,想要对你不轨之人,头颅也定会出现在太
上皇的脚下!”
陈沧海毕竟有着多年的生存经验,并非面上看起来的一个年轻的禁卫,他对朱祁镇做的这番表态,可要比于谦的那些话受用多了。
等他们急匆匆的到了南宫大门口的时候,南宫的大门虽然还没完全撞开,但也不至于像是一个狗洞一样需要朱祁镇去爬了,一个人站着,还是能通过的。
“少保!我等……”
“还不开恭迎太上皇!”
于谦见将士们基本都不认识朱祁镇,连忙冲到了最前面,对着撞门的这些将士高声说道。
“恭迎太上皇!”
这几十人一看身着衮服的朱祁镇,虽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