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科兴高采烈的去了之后,却发现在陈沧海的家里除了米缸里面还剩下一些可怜的米,调料只有一点点盐巴之外,其他的吃食少的可怜。
“阿姐,这个陈总旗,看起来不是有些身份吗?还能直接去见大明的皇帝,就连大明皇城的守城将士都不敢对他如何,为何他的家里并非富丽堂皇?”
把屋子里吃食的情况告诉了夕海月之后,达科有些失望的问道。
“他虽然是锦衣卫的总旗,但也就是一个总旗罢了,听说在大明,只要是总旗,俸禄就是不高的,只能比寻常的将士多一点点,还有我早就听说,这大明北京城中的宅子十分值钱,他能在这城中有这么个属于他自己的地方,就已经不错了,比咱们姐弟俩在自己的部族中还有寄人篱下,不知道强了多少,就这个屋子,至少还有两三间能住人的小屋,还有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院子,这有什么不好?让你在这暂且住下,你不愿意?”
夕海月终究还是对大明的了解比少年的达科多了不少,她的确也好奇一个北镇抚司的总旗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权势,也好奇陈沧海为什么放着如此大的权势不去利用,还住在这样破旧的地方,但这些都不是她应该操心的。
果然,听了她这么一说,达科笑着挠了挠脑袋。
“我当然是愿意,这可比咱们在部族里的地方好多了,阿姐你不是总是说,在大明,自己的家就是自己
的家,把大门一锁,旁人是不能随意进出的,这不就是吗?你不是也一直厌烦我跟你挤在一个通铺上吗,咱们俩在这,就完全可以一个人一个房间了!”
看着兴奋的弟弟,夕海月面上笑着,内心里却又是一声叹息。
她现在的愿望,就是自己和自己的弟弟在这大明的北京城里能有这么一个栖身之所,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但他们现在还是瓦剌人的身份,在大明连一个正式的户口都没有,想要买房子,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户口问题,是一个摆在他们面前十分棘手的问题。
夕海月本想到了这好好问问陈沧海,看看他能不能有办法。
但是现在陈沧海还没跟她说上三句话就走了,而且还说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心里就更没有谱了。
现在夕海月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在山林里的猎物忘了拿过来了。
当时救了陈沧海之后,因为陈沧海保证了带他们到大明的紫禁城里,她心里太兴奋了,加上陈沧海在身后催得紧,就把那些全都给忘了。
虽然现在手里有陈沧海给扔下的一小袋子钱应急,但夕海月自己还是没什么生财之道。
从小就在人情世故之间摸爬滚打的她知道,不管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事,有钱都是前提。
没有钱的话,什么事都干不成。
“你在这呆着,把屋子里打扫一遍,我去熟悉熟悉这周遭的环境,买些吃的,再看
看做两身衣裳,不然咱们俩都不好出门!”
说这话的时候,夕海月已经把一件陈沧海之前有点破烂的衣裳给改造的差不多了。
她穿在自己的身上,感觉勉强能应付一阵子了,之后有把自己的发髻给整理了一番,才觉得可以出门了。
“好,阿姐你放心吧,等你回来了,这房间肯定比现在不知道干净了多少,但是你得买点肉回来啊,咱们在瓦剌的时候,日子那么苦,也还是有肉吃的,现在到了这,总不能就吃这些稻米啊!”
夕海月没有回答,只是瞪了达科一眼,就匆匆的离开了。
夕海月离开了之后,达科又在陈沧海的这间宅子里里里外外的转悠了一圈,之后就用院子里的大木盆打了满满的一盆水,开始对屋子里那些相当脏乱的地面和家具进行清洁。
虽然之前和姐姐一起生活在瓦剌,他们住的事四面透风的帐篷,里面的陈设更是相当简单。
但夕海月自小就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屋子里一定要一尘不染。
在她的影响之下,达科年纪虽然不大,武艺也并不精通,但骑马和打扫卫生却是一把好手。
陈沧海的这个屋子他的确是相当的喜欢,但是屋子里竟然乱成了这个样子,不光夕海月接受不了,他也接受不了。
夕海月走的时候带了陈沧海指给她的那些布料,她知道陈沧海能在那么着急的情况下还告诉她布料和做衣服的事,就是因为她和达
科的衣着实在是有点不行,没法在大明的地面上行走。
按照陈沧海的指引,她很快就找到了那家的绸缎庄。
进入之前,夕海月还是相当紧张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衣着如何,更不知道陈沧海的名号在这会不会跟在城门外的时候一样的好用。
“姑娘,你这是……”
“我……是锦衣卫陈总旗家的侍女,他前几天在这做了一身衣裳……”
纵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但是说出话来夕海月还是觉得自己紧张了。
但她紧张了归紧张了,她说完了之后自己面前绸缎庄的伙计也紧张了。
“陈总旗?哦!早就做好了,您先到后堂里候着,我这就去跟陈总旗装起来,您回去可得跟陈总旗说好了,要是那块不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