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跟石亨的这番交谈,徐有贞起码了解他们这伙人底细了,他的心里也就不再患得患失了。
这的确是跟他之前想象的有了一定的差距,但一旦在这样的情况下成功了,他徐有贞在这里面的作用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不是?
两方人马各自揣着自己的心思,但从表面上看,就是石亨带着自己的两万人马在北京城外长驱直入。
石亨对于沿途的百姓都是没有骚扰,因为有尸鬼,他们也尽量都是挑选的人烟稀少的路途,但是这样的动作还是很难瞒得过沿途的百姓们。
百姓们都已经知道了石亨的叛军奔着紫禁城去了,这绝对是对刚刚登基的朱祁镇的绝对挑衅。
一个小小的村落,村民们都在村口紧张的看着两万人马徐徐钱进,而石亨带着的旗号则是他自己的。
“老三!你可得盯住了啊,万一这些人马到咱们村里劫掠了,咱们得赶紧跑!”
一个中年男子想要回家去准备,临走前还不忘盯住还在村口观望的一个年轻村民。
“哥哥啊,你就放心吧,咱们在这也就看个热闹,人家衣甲鲜明的,何至于到咱们这一穷二白的村落里劫掠?那旗号是武清侯石亨的,说不定武清侯拿下了紫禁城,还能大赦天下,免除了咱们的赋税呢?”
老三这么一说,正要往回走的男子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武清侯还能自己登基,改朝换代不成?总不能是过了明天,这天下就不是大明的了吧
?”
“那还真说不好,不过你没听说吗?这几天各处都在盛传,说是武清侯也不是自己跑的,而是奉了先皇朱祁钰的将令,是带着先皇跑的,其实太上皇朱祁镇从南宫里出来,才是篡位!”
“呸!你要是这么说,八年前太上皇被瓦剌人抓了去,他朱祁钰还是篡位呢,当初不是说等太上皇回来就还了这皇位吗?结果太上皇在南宫里待了八年,出来了不找他算账就怪了!”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的那是越发的激动了。
这时同样跟他们在村口观望的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拐杖说道:“你们俩这是都想要掉脑袋吗?这些事不过就是那些过路的商人信口胡说而已,你们听听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议论?你们就不怕给咱们村都带来灾祸?”
这老者显然在村里的地位不低,他这么一说,之前还争辩的面红耳赤的两个人都不吱声了。
这样的场景在这一路上并不少,这些人虽然都不吱声了,但他们的心里依旧存在着这样的疑惑。
两次大明皇帝皇位的更迭都是不明不白,这可不光是给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往深了说,这动摇的可是大明的国本。
朱祁钰到底死没死,朱祁镇到底是怎么从南宫里出来的,大明的百姓们可是都没亲眼见到。
再加上朱祁镇登基了之后对于所有涉及到尸鬼的事都是严禁谈
论,这就更让这次皇位的更迭变得扑朔迷离了。
一天的时间,过的十分迅速,又一个白天过去。
石亨带着将士们依旧在不紧不慢的赶路,而陈沧海则是在校场上让将士们加紧练习火铳的使用。
斥候不断的把消息传递到陈沧海的耳朵里,但他一直没有对将士们透露分毫。
虽然他心里知道,石亨多半会选择在入夜的时候让尸鬼到达外围北京城的进攻范围,自己得提前至少一个时辰让这些将士在他们预先选择的几个地点埋伏好了,不然等他们埋伏好了,尸鬼都快爬上城头了,那肯定是不行的。
这一战,这五百人其中的四百个拿着二百个火铳,连同着五十个弓箭手是绝对主力。
剩下的一百人策马辅助,主要是填补空位,补充装备弹药,又或者是有紧急情况的传信之用。
于谦在城门督战,掌控全局,陆远带着之前出城打掉张鞁的那一拨将士,对漏网之鱼的尸鬼进行清缴。
陆远的活一开始陈沧海是留给自己的,但是后来思来想去,自己带着李森和韩旭等二百多最为精锐的将士,组成了这次战斗他自己眼中的王牌。
陈沧海在告知韩旭和李森他们几个亲信的时候已经说了,他们这二百多人的任务不是斩杀多少个尸鬼,更不是不让尸鬼登上北京城的城头,甚至是尸鬼真的进城了他们也不应该去管。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活捉石亨!
这很难,不过陈沧海
分析了好几遍,觉得自己带着这些人马肯定是有机会的。
石亨既然想要在入夜的时候到达,并且用尸鬼打头阵。
陈沧海猜测他一定是觉得尸鬼依旧是大明不能解决的问题,对尸鬼的自信,就是石亨最大的弱点,也是他们可能抓住石亨的唯一切入点。
午时过了,校场的将士们吃完了饭,陈沧海看了看时辰,低声对自己身边的韩旭说道:“准备一下,传令一个时辰后出发!”
同样是午时的时候,石亨也让自己的将士们吃完了饭,又歇息了半个多时辰,他才下令出发。
石亨麾下的来你改完将士这一路走的都是相当缓慢的,一方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