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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2 / 3)

可是他的步子却像是钉死了在这巷口,让他多往前迈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该怎么迈出去,你讨厌我到恨不得要杀了我。

我现在上前去,又有甚么用,大抵还会耽误你饱餐一顿吧?

幽季……

幽季……

狼吞虎咽的吞了能有整整一篓的生血,季清流将这篓子同周边废弃的篓筐混在一起,尔后又去寻了那寒潭水,洗净了手脸之上的血渍。天色太暗,他又急,还担心城中那妖道的事,不过自己不是食生人血,估计不会被他盯上,却也是小心为妙……忙活完了这些『毁尸灭迹』之事,他就打算先悄悄往家瞅一眼,如果亮着灯……那自己还是来这寒潭再冻一会儿吧,至少把身上这血味洗涮下去点。

祝傥心下也想过了这些事,同他想的也别无二致,加之亲眼所见这一幕幕,也寻思过味来,故而没有像上次那般抢他一步先回去。

季清流看见家里没亮灯自然很是高兴,回家燃了灯烛时得了光亮一照己身,才发现今天真是太匆忙,衣摆和衣袖上都多多少少沾染了点血迹,故而一边着急自行沐浴,一边又着急衣服的问题。

倒不是着急没衣服穿,而是万一今夜祝傥也回来了,该怎么解释自己出门时穿了一套,一会儿又穿的另外一套?

现下又没甚么术法,想快点弄干它的法子都没有……

祝傥只默不作声的继续隐着身看他这副慌乱的模样,看了会儿竟觉得憋屈,尔后默默退回了门外,显现出了身形,只将头抵着身后凉砖,寂静的发愣。

直在外头站至浑身都跟冻住了一般,若不是听闻屋内忽响的那声异动,祝傥觉得他大抵是会在门边站一夜的——他不想让他难办,多给他点时间,兴许,兴许他能想到甚么搪塞自己的由头来呢?再说了……自己又该怎么面对他?说清这一切,还是不说?

心里头没想明白,身子却早如箭一般冲进去,主要还是怕他出了甚么事,就见到他现今身上裹得是一件淡紫的袍子,像是以前他在宸清殿曾随意穿着的便服一般,不过人却是在地上的。

季清流也吓了一大跳,心说这人又不是鬼,咋进来也没声呢,连那大门他都没听见有被推开的动静。

祝傥却来不及管这么多,一把将他从地上捞起来了,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见季清流单脚往后跳着离自己远了,还不停的倒抽了几口气。

祝傥着急,又想上前去拉他,就见他还没系好的衣袍微散,因了刚才的动作更是将大半身子裸露在外,肤上争先恐后的冒了些鸡皮疙瘩,再明显不过——定是被自己身上寒气所激……

季清流也正郁闷,心说难得暖和了点,得他刚才那么一捞,差点觉得自己不是从热水里爬出来的,是从城外那寒潭水里头爬上来的。

祝傥也气,气自己如此莽撞,赶忙燃了几味仙火烘着自己,试图压下刚才在外边站太久而携裹进来的寒气。

季清流看着那火苗就想起那夜迷蒙中曾把它压在腰侧时那股子痛劲,脸色更是难看,却见祝傥脸色比他还要白、口气比他还要慌,忙摆了手,「你放心,我不带着它过去。」

你不过来正好!

微垂下头,顺带暗自白了他一眼,季清流将衣袍随手在腰间系紧了,就着急自己左脚上的伤势。

这天气太凉了,他刚洗完出来又口渴,着急喝水,这也不是以往还在他宸清殿里头,有临渊能给他端茶递水的,便着急自己过来倒着喝,因为太心急,还怕穿好鞋子倒是上床再拖鞋太过麻烦,就赤着脚走了几步,估计走的急,脚踝又□□在外,绷的紧,这天寒地冻的,屋里头也冷,一下子给冻的乍裂开了一条血口子。

这血口子太细了,顺着脚踝裂开了那么细细的一条,季清流一开始都没察觉到,就是刚才想往床上爬,一只脚刚踩上床沿儿时,因了动作那脚踝处皮肤一拉扯,忽察觉到了——越是细小的口子越疼,钻心猛的来了那么一下,疼的他一个恍惚便没站住脚,就跌下去了。

刚跌呢,祝傥就进来了。

季清流还心下诧异,心说能不能不要再来的这么及时了,这种出糗的时候就别让他再看到了好么,以前在天庭被他奚落的时候还少么?

每每念及此又不由得再附带在心里头将天帝也骂上一遭——你宁愿启用祝傥这一介凡夫俗子,也不肯听听我这帝君的话,你真是瞎了眼。

瞎了你的狗眼!

正当心里头烦闷着,左腿却忽被人一抬,季清流本身刚坐上床也没甚么防备,差点直接被扯躺了。一边在生着暗气,一边又想收腿,他无奈,「道长又怎么了?」

大半夜的卷了半身风雪回来还能如此急色,祝傥啊祝傥,我简直都不知道该夸你甚么好。

自以为他又是想那甚么了,才要拉扯自己,却见他不过是更敏锐的察觉到了脚腕上的伤,正当季清流拿不定他盯着自己脚腕上那伤想干嘛呢,就见他忽然将嘴凑了过去,张口便是一含,湿热的舌尖自伤痕上慢舐而过,痛自然痛,痛的季清流收脚不能收腿不便,就只好扭曲了身子,手也不由自主抓紧了身下被单,也不知痛的抑或其他怎样,浑身捎带那发丝都轻颤起来。

「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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