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喜接到少庄主的任务后不敢怠慢,仔细地装扮了一番便赴朝花楼,在顷寒身边浸染日久,瑞喜扮起来富家公子来没有丝毫违和感,只是朝花楼这种地方顷寒向来没有兴趣,他自然也是有些局促。
“最好的包房。”见鸨母迎上来,瑞喜耸了耸肩,给自己打气,大声道。
“贵客来了!”胡娘上下打量了瑞喜,见他衣裳虽旧,却也干净整洁,材质花纹虽已过时,可毕竟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只是开口要“最好的包房”,内心还是疑神他有没有银子付得了酒钱。胡娘故意露出为难的面色,“这最好的包房……已经被贵客包去啦。”
“嫌我没钱?”瑞喜使了眼色,边上的小厮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钱袋子,胡娘一见,立马转了脸色,但还是支吾:“哎,真不瞒您说,碰上您这样的贵客我哪有不招呼的道理,这儿的姑娘随您挑,只是,我这儿最好的包房总共只三间……”胡娘压低声音,“…都给林二郎包去啦。”
“哪个林二郎?”
“咳,这江南还有第二个大名鼎鼎的林二郎。客官,我给您安排其他的雅间。”
“他一人包三间做什么?”瑞喜装作气急的表情。
胡娘道:“那我不能多问,林二郎是财神,我只负责伺候好财神爷!客官,您初来乍到,我那三楼两边还有一间上好的房间空着,您要不将就,我给您挑最好的姑娘上最好的茶,除了房间实在没有办法外,别的都不比林二郎的差,您看意下如何?”
瑞喜摆了手,一副只能作罢的失望样子。胡娘也不想错过这位贵客,招呼机灵的姑娘簇拥着上楼。瑞喜心想这个“林二郎”包了三间房的用意不过是掩人耳目,自己也就独独住那中间一间,以免被人窥探了真情去。虽被姑娘们簇拥着上楼,瑞喜也敏锐地捕捉着楼层的信息,三楼似乎与别的楼层没有区别,琴声与琵琶声伴着清脆悦耳的歌声,只是有一种若有似无的香气。
刚要进门,“刺啦”一声,中间的那扇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名窈窕的胡姬,醉得路都走不稳,手里却还托着空玉杯与一柄玉壶,反手关上门。瑞喜的目光不肯移动。
“郎君——”穿橘色衣裳的姑娘把瑞喜的脑袋掰了回来,“郎君是不喜欢我们嘛——”
“我们一定比那胡姬服侍地好,包阿郎满意。”穿缃色衣裳的姑娘使了全身的力气将瑞喜推进了房间。
瑞喜毕竟是仆人,年岁也轻,顷寒更是从不跨进朝花楼,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有点缩手缩脚,但立马镇定了神色:“这层楼好像有种独特的香味,咱们房间也点上。”
橘缃两位姑娘相视而笑:“郎君您这鼻子可真灵,这香味是咱这层独独有的,都沁在这廊柱里头了。”
“哦?这么神奇?”瑞喜本也不是非要这香,“这香是怎么沁在廊柱里头的,你们说说。”
“郎君可真好学。”
“朝花楼刚刚建好的时候,就有西域的商人来卖香料,把香料直接放在了里头呀。”
“哈哈哈哈哈。郎君是第一回来我们朝花楼,怎么满头大汗的呀?”
瑞喜紧张得要命,道说:“那你们还不给我端盆水来洗洗。”
橘缃二人只听退出房去打水,瑞喜赶忙在她们的酒里下了迷药,然后装模装样,顾自喝了起来。好在他酒量足够好,先喝上半个时辰。虽说青楼的姑娘会喝酒,但架不住加了迷药的酒,终于灌倒了橘缃两姑娘,瑞喜才脱身行动。
天色已晚,瑞喜换上夜行衣轻巧地上了房顶,跟在他身边的小厮仍旧守在外间,以防谁一头撞到里间。瑞喜跟着东方顷寒在清缘山也比划着学习了些功夫,飞檐走壁对他也是小事一桩,他小心翼翼地揭开房顶上的一方瓦片,向里看去。
“好亮堂的房间!”瑞喜暗叫。
里面美姬弹唱、美酒扑鼻,只是没有见到男子身形。又走了几步,瑞喜又揭掉旁边一屋的瓦片这才发现原来这两间房中间有隔断,“莫不是另一头也是”,瑞喜暗想。他轻轻走过屋檐,忽觉脚下有点磕绊,低头发现瓦片并不是那么齐整:“原来早有人来过了。”
“二郎,来!”走至房檐中间,美姬举杯给一紫衫男子敬酒,可是从瑞喜的角度看不清此人面目,只听里面美姬不舍地娇嗔道:“二郎明日大婚要回庄里头,今夜让瑞娘如何睡得着。”
紫衫男子醉熏熏道:“今夜屋檐上的猫太多了,改日再来陪你。”他眯起双眼朝屋顶看了一眼,然后立马起身要走。
瑞喜心想“不好!难道是自己被发现他要走?”他立即返身回房间复又换上顷寒从前的旧衣服,他一定要看看那人的真面目。
橘缃两姑娘早已不省人事,瑞喜从房顶扒拉窗户,一跃便回到房间,然后故意把衣衫扯开,装作醉意熏天地夺门而出,趴在廊上找胡娘大吵大闹:“才喝了几杯酒就不行了,我要那胡姬来服侍,出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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