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和你们争抢‘长风使’的名号,你们好好努力。”繁缕莞尔一笑,抱着自己的春雷出门去了,她不喜名媛圈的社交,但她也不愿得罪她们。
两轮过后,繁缕跃到了第二,瑞娘第三,严四娘还是危颤颤地保着第一,孔二娘掉到了第四名去,宋五娘、薛照水依次排着,而苏待弦差点被送回家,在晋级的八人中垫底。
最后一轮是舞蹈,舞蹈的题目“东洲风韵”。题目在花鸟使去下帖的时候一并交给了她们,好让选手提前准备。严四娘、孔二娘选了绿腰舞、剑舞,她们琢磨着莱瑞卡一定是她最为擅长的胡旋舞,她的舞蹈是风华绝代、美誉江南。
严婧璇踱着步,内心惴惴不安:“阿耶,选不上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这么说呢?”严雍坐在石凳上捋着自己的胡须,自信中透着些担忧,“阿耶保你选上。”
“莱瑞卡的舞我比不过,孔二娘的剑舞也是舞姿卓绝,我不一定有她跳得好。”严四娘嘀咕道,“阿耶我想放弃了!”
“胡说!”严雍为此打点了不少人情,“你放心,宫里头我再去跑跑。今天你不还是第一嘛?!”
“阿耶,你还说!我就说不要那个昆仑奴来教,我要辰郎来,你不给,让那个长孙繁缕夺了光,你看她追了多少啊。”严四娘气道,“听闻花鸟使还在长孙刺史那说了不好听的话,人家临场就能发挥到这个程度!”
“那又如何!”
“长孙繁缕和霓雀庄柳若蘅交好,辰郎又是柳若蘅的姐夫,这点拨一下就值千金呐!”严四娘拿帕子捂住脸,伤心得要哭起来。
“那个花花公子有什么好的啊!”严雍怒道,“他技艺再好,也不及宫里的乐师!不然,怎么不请他做评审?虽说流泉庄这次承办了选拔,你看到没,自始至终,他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那是他给我们服务!”
“是啊!你去看看那些宫里来的评审,驿站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送礼的人络绎不绝。他毕辰呢?成天寻花问柳,他娘子还给人送礼赔罪!”
“孔二娘今天用的琵琶就是他娘子送的,你听听音质,二娘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好的发挥呀。”严四娘顶嘴道,“长孙繁缕的琴是不是也是他们家的。我看那些宫廷乐师们好多都往流泉庄跑呢,都想选几把好琴带回宫里。”
“婧璇!”严雍喝住,就算再疼爱女儿,他也不能任她在节骨眼胡闹置气,他拿掉自己的官帽,头发有些花白,“你知道你哥哥花了多少银子给你在宫里打点?你看这江南,哪有什么人配得上你?我们是为你的终身着想啊!”
严婧璇对自己的终身问题不是没想过,她一心只在林堃远身上,一直思慕一直迷恋,只是他的身份实在是低了些。
“阿耶是想让你有了这个称号,去京里寻门好亲事。这样为父才放心。”严雍的老谋深算在于,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骗,女儿是为他和他的儿子们步上青云的帮手。
“阿耶!”严婧璇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我只想留在江南,我想一辈子在江南,我就喜欢林二郎,喜欢看他英姿飘逸的模样。阿耶当年不让我接近辰郎,如今林二郎得了进士,比辰郎强千倍百倍,你还是不让我接触。”
严雍气得要举手打人,要不是明日还需比赛,他这一掌一定会落在女儿的脸上。“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劝道,“你就不想去京里看看更多的男子?江南太小了啊,倘若你见过了京里的子弟,有才华相貌的、有家世地位的……林堃远这样的说不定早就被你抛在脑后啦。”
严婧璇眼眉微动,好似是听进去了些父亲的话,她也想见见世面。她静了下来,打小就被教育万事都要争胜利的那个她回来了,大吵大闹也不是为了林二郎,她只是真的太想赢了。是否能进京里,她没有那么在意,她是不能在自己的圈层输掉比赛。从前一直被柳若蘅的虚名压着,她不甘心,因为谁都没有见过柳若蘅的真本事。何况她不过是个商贾家的女子,身份地位怎么能与自己不能比肩。就如今日她根本不在意莱瑞卡,她俯视众人,最担心的是“好姐妹”孔二娘的迎头追赶与长孙繁缕的出其不意。
严四娘微抬下巴、收了眼泪,对父亲道:“我不会输的。”
所有参赛的小娘子被统一安置在流泉庄特意为她们准备的客栈里。
赛后,长孙冶踏进了客栈,神色忧愁:“繁缕啊,你别赌气,咱们任他们说去,明天咱们跳个难看的舞。”
“阿耶,我知道,我就是气气那些人,我才不去京里呢。”繁缕把长孙刺史拉到凳子上坐,“可是阿耶,我怕你丢人。”
“丢人?丢什么人?”长孙刺史的胡须都吹起来。
“我怕人家说严雍、孔都督都把女儿培养得好,就你个长孙大人的女儿瞅着啥都不会。”繁缕倚靠在父亲身上嗲声嗲气。
“嘿哟,我才不怕他们说呢,爱怎么说怎么说。”长孙刺史抱着女儿道,“严雍、孔都督是都想让女儿飞上枝头做凤凰,我不用,我只要你自由快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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