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顷寒哭喊完,房檐瓦盖上几枚短箭便射了出去,只见两三人从房檐上滚落,疼得嗷嗷叫。只有一人十分轻巧地躲了过去。
“我们家没什么好偷的,快走吧,不然喊官府抓你们!”顷寒对着房檐喊道。
“可恶!”那人叫了起来。
等他又把脚垫到瓦片上,又一枚短箭从缝隙中窜出。
“是个高手。”东方顷寒心想,“我以为雷士澄只有雷鸣一个帮手,小看他了。”
“东方顷寒你是个无赖!”只听得头顶上来人骂道,“我定要你吃一百回狗屎!”
原来,顷寒不仅在房檐上布了武器,还布了好些毁人心神的腌臜物。高手们不怕短剑利刃,反而牛粪狗屎扑面而去,会让他们倍感侮辱。
顷寒从窗口探出一个脑袋朝上看去:“兄弟,你可得赔我,把这些玩意儿弄上去可费了我不少事。为了掩盖气味,我屋里光是用香就花了不少钱!”
“油嘴滑舌,还不出来受死?!”那人抹了一把双眼,索性摘了面罩,对房檐下的东方顷寒吼道。
“我要是愿意出去,我还费劲整这些做什么。”顷寒看着来人的邋遢样,掩嘴一笑道,“小兄弟,你若不存了心偷我一个小小的翰林家,也不至于如此,不如你换别家?”
来人看准时机,从房檐上跳到了顷寒院里的井边上,拉起井绳便从下打了一桶井水上来。只见那人刚要洗脸,数十支长箭便向他飞去。他拿起水桶要去挡箭,利箭却破开水桶直往他身上插去。那人躲避不及,手臂处被划拉了一道血口。
“都说东方顷寒武艺不高,人却聪慧异常。”
“我武艺不高?”顷寒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我用的是这里。”
“那就试试吧。”来人拔出子午雁钺刀就朝东方顷寒砍去。顷寒往身后一退,廊檐上随即掉下一卷珠帘,瞬间,雁钺刀和珠帘发出了撕厉的火花,雁钺刀原本光洁的利刃被珠帘咬出了好几道小口,人也被弹出三米远。
“怎么样臭小子?”
“还真是铜墙铁壁。”来人跌在地上,“你还真想得出来,用铁钉铸帘。”
“你也不赖,天舞门终于出了个像样的高弟子。”顷寒两手抱在胸前,打量道,“一般人在房顶上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你知道我是天舞门的?”
东方顷寒下巴点了点地上的武器:“我听林堃远说过,有个耍这个武器的小孩挺不错的,想必就是你吧,陈卯路。”
“小孩?你这个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
“看你张脸,也是聪明机灵的,我都说了你是个高手,怎么会出门送给你欺负?”
“躲得了今晚躲得了白天么?难不成你成天躲在屋里不出来?”
东方顷寒“啧”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可惜:“要是白天有机会的话,为什么要派你大晚上来行刺啊?”
“东方顷寒,你果然很刁钻!若是被我白天遇上,定不让你好过。”
“我与你又没有仇,你拿一份薪水,要干两次活?雷士澄也太过分了吧?”顷寒笑道,“回去告诉你师父,离他远一些,否则武林将永不容天舞门。”
“切,武林还轮不到你说话。”
“是~我东方顷寒是没什么本事,所以武林现在是谁说话呢,掌拂吗?你听吗?”东方顷寒故意刺激他道,“他放了你半身血,你好不容易逃脱回来,你和你师父却龟缩在那里一声不敢吭,你甚至都不敢露面,这样的武林盟主说话,是你想要的?”
陈卯路瞬间青筋迭起,手握重拳,双目龇裂,全身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多着呢。”东方顷寒的大门朝陈卯路缓缓打开,“回去吧,明日我会装病,这样你也好交代。”
“不需要你怜悯我,没有完成任务就是没有完成。”
“怎么一根筋呢……”顷寒有些无语,“那我明天去上朝,你和你师父一分钱都别想拿到,穷小子,你的医药费都没有着落呢。”
“为什么要帮我?”
“看你年纪轻轻,不想你误了歧途~”
“呵。”
“是留你一条命,希望你在今年的武举拿头名,进入羽林军。”
“你想让我听你的?”
“你师父有恩于你,但他只图利不念情。你今日所做一切都是在还他养你的恩情债,可长此以往,你就只是一个出色的杀手而已。你若想出人头地,必须得靠自己。长瀛军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对仕途没有兴趣。”
“你想进程府的大门,就必须走仕途。”
“你在说什么?”
“太后寿宴那日,程安饶给了林堃远一顿‘金沙落虹’,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知道与你有关。可见她对你情义不浅。但你仔细想想,自你回到长洛,可有进过程府大门?”
“安饶……”陈卯路想起来,自从他在天舞门养完伤回到长洛,去程府的时候,每次都说程安饶不是进宫陪太后,就是去寺庙礼佛,又或者去参加某位高门贵女的生日宴席,总之,他确实连面都没有见到。
“她是程相的千金,你有什么资格接近她?仅凭你是她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