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顷寒抽空往后瞥了一眼,陈卯路远远地被自己甩在后头,他放心地落到了兴宁坊林堃远的宅子中。
“东方郎君,你怎么在这里?”苏待弦被邻里救火的声音吵醒,披着外衫跑到院中,却见顷寒站在院中。
“我宅子被烧了,来借住。”
苏待弦看着西边被火光照亮的天际:“那是你的宅子?”
“看样子应该是烧到严佑那里了。”顷寒在自己的宅子里做了三层竹墙,又以夯土铸起,宅子四周挖了一道水沟,平日里的雨水都存储在里面,这会烧起来应当不算严重,但是严佑的宅子倒不是这么乐观了。
“林堃远呢?”
“二郎没有回来。”
“那我先睡他屋里吧……”东方顷寒说着便往林堃远屋里走去。
“唉,东方……”苏待弦来不及制止顷寒,顷寒便在待弦的面前关上了门。
很快,顷寒的宅子火光冲天,吸引了长洛望楼上的武侯。
“好像是东方状元的宅子着火了!”
“快报武侯铺!”
“糟糕,是严尚书的宅子,快,救火!”
武侯迅速冲下望楼,却见上面有人踩着瓦台飞奔。
“谁在飞檐走壁?”
“看不清。”
“快,抓人!”
“你看错了吧,哪有人?”
当武侯还处在混乱中时,陈卯路因为没有抓到顷寒,只好跃进辅祥坊雷士澄的宅子里。
“为什么闹得鸡犬不宁?”
陈卯路跪在金沙掌门辛九天的面前,埋着头,一旁坐着神色凝重的雷士澄。
“东方顷寒头脑出色,弟子根本进不了他的宅院。”
“你出入程府都没有问题,怎么就进不了他那个小院子呢?”
“他精通墨学,机关术用得极好,无论是瓦屋房顶还是内院,暗箭、利刀布满,凡有外人闯入,应当非死即伤。同行的师兄弟全部折损,弟子没有办法,只能放火焚屋。”
“所以现在东方顷寒是烧死在屋里了吗?”
“被他逃走了。”
“没有?没有你好意思回来?!”辛九天气得胡子上扬:“怎么会这么没用?!区区一个东方顷寒!”
“师父,东方顷寒轻功极好,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轻功很好?他是……清缘山的高弟子?”辛九天恍然大悟,“陛下举行海玉大典的时候,只有清缘山没有来人,我还以为他们就只剩下道一一个老头子了呢,没想到……”
雷士澄脸上的皱纹又深了一道,他依然记得,八年前,是他派人护送还是皇子的元淳晖去的清缘山。他猜得没错,东方顷寒是和帝给自己找的帮手。
“陛下长大了,想法也多了。”雷士澄站起身拉开门,有些无奈地朝鱼恭振招招手。
“林堃远人在哪里?”
“他从东方顷寒那里出来之后,就去了长洛的霓雀庄,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九天,你随我一同进宫,事成,之前答应等你的西域就交给你统辖。”
辛九天颔首道:“听凭雷将军吩咐。”
“恭振,别的就交给你了。”
“师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