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出宫之后,叫上路贲直奔汴京各大卖场,这里毕竟是大宋第一城市,天子脚下国都所在,最顶级的年货都能买到。
很多街道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商贩和逛街的,马车已经无法通行,不得已之下,钟粟只好和路贲钻进了人群开始抢购。
繁密的人群中自然不乏小偷小摸的,但有了路贲护驾,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偶尔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必定是路贲将伸向他的第三只手捏得接近骨折。
路贲也不过分计较,给点小小的教训也就算了。
逛街的人听到惨叫莫名其妙,但周边的固定商贩却是心知肚明,他们对这些惯常出没的扒手非常了解,但这天却见到他们一个个无比狼狈,捂着手迅速离开,就知道遇到克星了。
钟粟将安保工作全部交给了路贲,只是专心挑选中意的东西。
好在有路贲这个大块头在,负重前行的能力绝对一流,买到的东西随手往他手里一扔就行。
钟粟虽然称不上购物达人,但哪些东西是登封没有的,他还是大概心里有数。
挤了半天后,钟粟也觉得差不多了,便返回去后将年货装车。
腊月二十五,钟粟从汴京准时出发。
他现在一刻也不敢耽搁,接下来还有三百里的路程,虽然自己的车是双马配置,但也得走个三四天。
出了汴京不久,马车开始沿着西偏南方向而行。
中原一带的官道一直修整的不错,这也
与未来应付西北的战争需要运输粮饷有关系,加上大宋没有后世那种高度集中的春运大军,一路之上倒是非常顺利。
钟粟一开始和路贲一起坐在车辕上欣赏路旁的景色,本来就是冬天,加上小冰河时期的原因,道路两旁的山野几乎看不到一抹绿色。
远处更是灰蒙蒙的,各种或高或矮的植物混杂在一起,只有一阵冷冽的山风吹过,才能看清那些起伏的植物还没有完全冻僵。
钟粟看来一会儿,就已经受不了了。
“进去吧,里面暖和。”路贲的声音和山风一样的冷冽。
钟粟发现,练武之人还是很有优势的,虽然无比寒冷,路贲却没有弯腰缩脖子的动作,只是两眼盯着前方绵延的官道。
景致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钟粟很听话地窝回了车中。
还是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他开始烧水泡茶。
不一会儿,小茶壶中已经白雾缭绕,钟粟冲泡好了长公主送的铁观音,给路贲送出去一大杯。
“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我喝这个。”路贲扬了扬手中的酒壶。
好小子,居然在驾车的时候喝酒,这是明目张胆的酒驾啊。
“对了,墨家允许喝酒吗?”钟粟好奇地问道。
“没说能喝,也没说不能喝。”路贲的表情稍稍舒展了一些,大概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意思。
“我放在炉子旁边给你温温吧?”
“不用了,温了自然喝着舒服,但总会凉的。
”
钟粟发现,和路贲说话实在没有多少趣味,便再次缩回车中,一个人品茶读书。
从惠州到汴京,再从汴京赶往登封,钟粟发现,路贲这个人似乎有一个神奇的特点,就是对路的感觉特别好。
弄清楚基本方位,然后偶尔在半道上问个把人,他就能基本准确地到达目的地。
汴京到登封的路又比较好走,钟粟干脆不闻不问,在车里喝茶读书睡觉,直到自己休息的不能再休息了,便会接过路贲手中的缰绳赶一会儿车。
就这样,路上钟粟只是偶尔搭把手让路贲稍稍歇息一下,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路贲驾车。
第三天的时候,钟粟和路贲来到了密县,这是钟粟计划中的最后一个中继站。
在密县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便要一鼓作气赶回登封。
这天晚上,钟粟和路贲都有一种非常放松的感觉,两人找到了密县较大的一处酒楼,点了一份南井烧鸡,一份青屏烧羊肉,一份老城芥菜豆腐,一份百寿丸子汤。
据说这四样都是当地的特产,钟粟和路贲毫不含糊,稀里哗啦就来了个光盘行动。
所有肉菜汤消灭干净后,路贲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钟粟毫不含糊,又加了一份牛坡排骨,路贲照样不疾不徐消灭干净。
“路贲,感觉怎么样?”钟粟笑呵呵地问道。
“味道不错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路贲居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钟粟非常理解路贲的
情况,墨家中人不讲究吃穿,还要常常进行繁重的体力劳动。
虽然钟粟给了路贲足够的钱,但只要不是和路贲一起吃饭,路贲的做法就是买一碗素面,如果不饱,那就来两碗。
吃完饭后,两人也没有什么话说,路贲径直回到了房间,钟粟却有吃过饭后散步消食的习惯。
这几天一路奔波,他准备去看看自己的马车,万一有什么隐患自然要及时排查。
从车底到车帮查看了一番,一切正常,钟粟满意地拍拍手正准备回去,突然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
“兄台可是采铜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