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开始打起了杨九间的主意,杨九间也看出了钟粟脸上的表情。
“老杨啊,你这《营造秘术》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编写完吧?”
“是啊,钟老弟,此书个中玄机不少,对你说说倒是无妨——”
“不急,玄机的事情咱先放放,不着急说,我另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就怕你不答应。”
钟粟笑嘻嘻地看着杨九间,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其实已经准备无论如何也要说服杨九间,不答应也要想办法让他答应。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情,我最近可抽不出太多的时间。”
“不不不,你放心,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只想让你换个写书的地方而已,而且那里更清净,怎么样?”
杨九间一愣,这钟粟又想出啥主意了,为啥要换地方。
“写书就是写书,换地方是个啥意思?”
“老杨啊,你看这将作监,每天吵吵嚷嚷的,一点儿也不清净,不如去我的嵩阳分院,那可是书院啊,里面没人任何人打扰,恰好适合写书,你觉得怎么样?”
“原来你小子是打着这个主意,好啊好啊,我算是明白了。”
“没问题吧,去我那里怎么样?”
钟粟感觉事情已经十拿九稳了,能把杨九间请到书院,还真不错,他可是墨家大匠啊。
“我觉得不怎么样。”
“你说什么,我没听
错吧,你说不怎么样?”
“我就是这么说的,我一写书的,换地方还是写书,还不如不换。钟老弟,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说一声就行,让我换地方,我看还是算了。”
杨九间的态度非常明朗,地方不换,钟粟突然觉得有些自以为是了,这次还真失算了。
“可惜可惜,大宋将作技艺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我本来想在书院设立将作学院,让更多的人学习将作技艺,如果你不答应,那就再找机会吧,如果你哪一天把书写出来了,我再来找你吧。”
钟粟觉得杨九间这里没戏了,便开始打算,找李诚的时候应该准备的更充分一些。
“你说什么,将作学院是怎么回事?”
“将作学院就是专门设立学习将作技艺的,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你不答应,我只能另想办法了。”
“谁说我不答应了,你早说清楚不就行了,我还以为让我换地方是为了干什么,如果是要顺带帮你建起将作学院,这倒没什么问题。”
钟粟一听,峰回路转啊,看来自己还是没有把准杨九间的脉搏。
杨九间的想法并不复杂,他写这本《营造秘术》,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传承墨家技艺,让更多的人了解而不至于失传。
而钟粟建造将作学院,完全符合他的想法,这样做似乎还能更好地继承墨家
技艺,他不但同意,而且非常赞同。
“老杨,这事情一旦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啊,你如果临时变卦,我的将作学院可就开不起来了。”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答应了,不过你想让我去做什么?”
“你去只需要继续写你的书,然后抽出一丁点儿时间,给将作监的学生讲讲学就行。”
“这样好像也不难啊?当然没问题,我不会变卦的,你放心好了。”
钟粟早就想好了,人才是第一位的,杨九间最主要的作用其实就是坐镇书院,指望杨九间每天给学生们讲学显然是不实际的。
再说,其实在将作学院,如果是愿意来学习的学生,多半都有一丁点儿基础。
将作学院跟完全读书的学院不一样,更多的还是以实际操作为主。
在这种情况之下,杨九间只需时不时地给学生们一些实操作业,学生完成后进行评价,指出优劣和存在的问题,然后学生们再加以改进。
如果有资质突出的,还可以给他们一些挑战性的任务,说不定会成为尖端将作人才的。
将作学院的计划钟粟本来想晚一点开始,没行到杨九间主动送上门了,这也算是钟粟的一个意外收获。
接下来就是要做李诚的工作了,只有墨家一家独大,并不是一个好事情,最好能够把李诚为代表的宫廷将作工艺
进行改良,两种工艺共同发展。
虽然说杨九间为代表的墨家技艺和李诚为代表的宫廷技艺存在一定的差异,但钟粟在将作学院的建设中准备一开始就要刻意淡化这种界限,分得太清楚了反而不利于学生的发展和成长。
技艺这种东西,跟学术派别一样,各家都有各家的长短,死守一家只会路越走越窄,但适当的争鸣也是必不可少。
界限模糊一些,但内容却有差异,剩下的问题交给学生自己解决。
这样一来,有些学生可能觉得墨家的某些方面更适合于自己,那就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也许某些学生更喜欢宫廷的做法,那也一定不反对。
如果有学生有自己的见解,那也关系不大,允许他去走自己的路。
总之,学术氛围一定灵活起来,绝对不能一潭死水,只有一个声音,那样很快就会走上一条死路。
这也不仅仅是钟粟对于将作学院的要求,对于其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