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主动代替耶律真松说明原委,赵煦也没有在意点了点头。
耶律真松突然觉得有点后悔,总感觉这是个不祥的兆头,早知这样,还不如自己羞耻地说出来完了。
“官家,辽国使者见我汴京富贵繁华,一时不慎误入春月坊,后来把持不住把五名女子给那个了,据吕知府所说,春月坊虽是风月场所,但其中的女子卖艺不卖身。恰好开封府得到线报,进入春月坊将五位尊贵的使者当场收押,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的。”
赵煦一听,脸上各种表情迅速转换,大臣们在以洪荒之力强行压制想笑的冲动。
契丹使者怎么都这种货色,刚来不久就想着干那种事情,干也就罢了,居然如此外行。
“咳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证据?”
赵煦调整了一下内心复杂的情绪,正色问道。
“开封府的捕快听到了女子呼救的声音,当场从房中捉双,浑身一丝不挂……”
众大臣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极为压抑的笑声。
“够了——”
赵煦喝止了钟粟继续描述的冲动。
耶律真松张了张嘴,但却没有说话。
“吕卿家,情况是这样的吗?几位使者现在何处?”
“下臣起初并不知道,是我开封府捕头巡城时偶然得到消息,等下官知道时,几位使者已经被收押。”
吕嘉问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钟粟给坑了,虽然自己是秉公执法,但抓到的人居然是辽国使者。
最主要的是,这是钟粟和他合谋
干的好事,五个使者其实就是冤大头而已。
“你们开封府怎么这么糊涂,那可是辽国的使者,怎么能说抓就抓了?”
赵煦这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他突然意识到,好事,这简直就是天助我大宋。
辽国使者的弱智举动对谈判太有利了,到时候就是一个天大的人情啊,但该装的时候还得继续装。
“是是是,下官糊涂,这就安排放人。”
吕嘉问诚惶诚恐地说道。
“吕知府啊,开封府不是一向秉公执法吗,说放就放是不是不太合适,今后如果还有类似情况,你又当如何?”
曾布突然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
“英明的大宋皇帝,我大辽使者做些这等无耻之事,吕知府秉公执法自然是应该的,只是两国谈判在即,能否事急从权,先把人放了,至于受害的几名女子,我们愿意尽力补偿,如此可好?”
耶律真松总有一种被当猴耍的感觉,他甚至开始怀疑,大宋这些人都是分工明确,专门坑他们的,至于是不是被冤枉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只能认栽了事。
赵煦听到耶律真松的话,一时没有表态。
“虽然这次事情闹得很大,我大宋皇帝宽仁为怀,加之辽国兄弟大概也是初来乍到内心郁结,才会行此举动,要不官家就网开一面下不为例吧。至于补偿还是应该的,毕竟是我大宋子民嘛。”
在耶律真松看来,这句话说得无耻至极,但大家一听,的确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钟管勾公
忠体国,又能识大体晓大意,官家,事已至此,要不就按照钟管勾的意思来办吧?”
几位重臣纷纷表态,他们自然意识到这样做明显是赚了,所以极力支持钟粟的建议。
“也罢,耶律使者,回去要好好约束你的人,可不能有下次了。”
“谨遵大宋皇帝教诲。”
耶律真松到了这个时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话说到这里,这件桃色事件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一些两国邦交的官样文章,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王忠凯听了半天,似乎听懂了一些,但他始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契丹使者怎么会干出这样的糊涂事情。
想想总觉得有些问题,但问题出在哪里呢,对钟粟是有怀疑,但却看不出一丝迹象。
当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好处终归不少,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纠结。
他多少有一些外交经验,可这样荒唐的事情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其实让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钟粟为了让契丹使者上钩,提前做了不少工作,四方馆的人,还有契丹使者在大街上遇到的有些人,都是他刻意安插的。
只是事情出奇得顺利,很多后招都没来得及爆出来,契丹使者就中招了。
本来下午的安排,就是大宋邀请契丹使者检阅自己的部队,但由于契丹使者胡作非为这段小插曲,只好推迟到第二天。
现在只能是开封府先把契丹使者放了,同时办理一下理赔手续之类的。
钟粟离开长寿殿
后,便准备和和王忠凯赶往金明池,他们要进行先期踩点,搞清楚准备情况。
可刚走两步,洪六就跑了过来,告诉钟粟赵煦召见。
王忠凯往钟粟的脸上看了看,钟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王管勾,你先别急着走,估计很快就完了。”
王忠凯点了点头。
再次回到长寿殿的时候,钟粟发现除了他之外,吕嘉问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