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书院已经收到了国子监的回书。
书中的要求非常明确,如果愿意拍先生和学院一起来汴京大学,钟粟会热情相迎。
如果不愿意派人,钟粟表示也会尽力而为,满足那些求知欲强烈的学生。
这份回书是周鼎昌思忖再三才做出的决定,他实在不好意思把一切都砸到钟粟的头上。
再说,他也举得,钟粟的这个要真的不算过分。
不就是请求学术支援吗,汴京大学容易吗?
合着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等等这些顶级书院,你们办得早,难道就是理由吗?
人家别人家的书院什么样子,你们又是什么样子。
言语上要非常客气,但在心里,周鼎昌也有数。
一个个都是百年书院,牛逼拉轰带闪电的样子,难道还派不出几个人来,谁信啊。
可心中丝毫没有这样的与其,那就是很委婉地提了一嘴。
至于到底派不派,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果然,周鼎昌的这一小小计谋果然奏效了。
嵩阳书院因为距离汴京相对比较近,加上有程颐这样的老家伙坐镇,他本来就和钟粟有过交集。
程颐仅仅稍加思考,很快便定下了派往汴京大学的先生。
别说三个人了
,程颐的旗下还有伊皋书院,两家书院大佬云集,想要派人去简直太简单。
几天之后,一封信果断满足了一切要求,甚至还要带了一批最新的著作。
这样的诚意,钟粟至少也只有程颐才会有。
可惜的是,苏东坡和程颐两人一直尿不到一个壶里,不然就完美了。
其他几大书院虽然没有嵩阳书院痛快,但也相继做出决定。
都要诚心合作了,白白派学生去汴京大学蹭课,似乎真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国子监的周祭酒都发话了,无论如何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既然要派人,虽然不至于扛把子出手,但绝对不能寒碜,还是得派去得力之人。
当然,眼看春季都不是太远了,这时候来时没必要的。
等到第二年春暖花开,一拨浩浩荡荡的学术合作交流也就展开了。
周鼎昌在信发出去的时候,其实一直很忐忑。
几大书院虽然也有官方背景,但更多地来说,还是属于民间。
他们几乎就是靠着信仰而运行。
信仰这东西,很少有值钱的时候,但总是会有人愿意去找。
一旦到了值钱的时候,很多问题都会迅速解决于无形。
再说,虽然另外几家都是极为
传统的书院,可他们却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汴京大学现在崛起了,而且因为钟粟的缘故,有着独特的经历和一起有趣的立场。
学术的生命力就在于交流,现在就连皇帝都愿意去听,说明已经经受住了考验。
虽然汴京大学的独特教学方式,让很多人充满了疑惑。
可惜巨大的影响力,让几个书院再也无法继续犹豫下去了。
很快,几大书院便先后向国子监去了信,答应得无比坚定。
周鼎昌第一时间找到了钟粟。
执掌国子监也算有好些年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他知道,这些书院大佬太多了,就算不把他这个国子监祭酒放在眼里,只要不明着说什么,他也是无可奈何。
可这次倒好,没有一家说出什么话来,先后都答应了他提出的要求。
“钟侯,恭喜恭喜,几家书院都答应了。”
周鼎昌的脸上春风荡漾,一副非常轻松的样子。
“哦!”
钟粟的回答,就一个字而已。
周鼎昌心头的一片火热,居然有被浇灭的迹象。
这也算是他周大祭酒努力得来的,钟粟不感谢自己也就把罢了,却流露出一种漠不关心的样子,不太正常啊。
看到
周鼎昌怪异的神情,钟粟笑了笑:“感谢周祭酒从中斡旋,我感激不尽。”
再不说点什么的话,钟粟真的担心,周鼎昌会跳脚。
这么一说之后,周鼎昌果然的神色才稍稍有所恢复,但还是略微有些不解。
“周祭酒,他们派来先生,难道不应该是应有之意吗,我举得他们自己就应该想好的。”
“话是如此,但……”
周鼎昌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钟粟的汴京大学后起之秀之类的吧。
钟粟当然看出了周鼎昌的想法,也没有戳破。
“周祭酒,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听。
兄弟两人,平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兄长都一直让着弟弟。
有时候明明弟弟的问题,却要兄长帮他承担责任。
可终于有一天,弟弟犯了大凑,县衙要将弟弟捉拿后投入大牢。
弟弟不干了,他觉得这种时候,兄长硬主动承担弟弟的一切责任。
果然,兄长这次不干了,弟弟最终还是被下了大牢。
可从此以后,弟弟永远地恨上了兄长。
在他看来,自己所犯的一切过错,都应该是兄长承担,他才不管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