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祁彦锟这人心思缜密,当初自己利用祁彦锟的身份,为江北扫除了内奸与谣言之计定然已被他猜到,却没料想他倒是个赤诚通透之人,英雄宴会之上既是两厢合作,又何来背弃一说,他要离开去自闯一番天地,裴素尘自然管不得,眼下反而倒有些羡慕他。
她扬起嘴角温婉笑道:“将军若想离开江北,不必碍于我俩情谊,英雄各有所志,素尘不会介意。”
一阵风吹过,祁彦锟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这番话不仅使他敬佩,同时也使他心中非常不舍。
这种不舍的感觉仿佛是始于走马驿的那次离别。
忽而,他替她想到了一个计策。
“姑娘既不想嫁于那苏侯为妾,不如……随在下一起离开!”
裴素尘连忙摇摇头:“我年少时在江湖流离失所,受尽苦楚,三年前亏得苏使君相救,亦不能背信弃义。”
祁彦锟冷静替她争辩道:“你曾多次险些断送性命,为他扫除内乱,难道这些还不够偿还他的恩德吗?若你觉得愧疚,只当随我暂时躲避,等他意愿缓和下来,再回来也不迟。”
“这……”
裴素尘转头望向被风吹落的神像上的残雪,抿紧了嘴唇。
韩氏战败的消息传回宜州后,柴穆懊恼不已,又恐因韩氏而受到牵连,为撇清关系特派部下使节将其家中妇孺送回到平阳。
苏伯冲用早饭时信使匆忙来报,他经过一番思虑后命人传信给平阳的人,让他们务必善待韩氏妇孺家眷。
紧接着又有人来报说祁彦锟将军昨日连夜出城,今早派人去他住所查看,才知是一夜未归,且房屋之内已然空空如也。
苏伯冲不以为然,正要挥挥手令人退下,却见苏府的侍卫此时突然冲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裴姑娘不见了。”
他抬起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脸色渐渐变得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