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平静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涩的暖意,她知道谢大人一向赤诚。
他这个人就是如此,太过于真性情,所以很难遇到跟他一样的人。
这一刻,宋春雪明白,他是真的在意她的。
可是,她不会再跟他温水煮鱼了。
今日过后,她不会再让他做无意义的事。
宋春雪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明白的谢征,你是什么样的人,从三年前我就知道,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就误解你的。”
她耐心的解释,“我没生气,你放心的吃饭,我给你们准备了酱骨头,还有洋芋块焖鸡,用汤汁拌面特别好吃。”
谢征低头退了半步,松开她的手腕,书卷气的脸上带着几分罕见的羞涩。
宋春雪避开视线,“你今日这身衣服很好看,厨房里油烟气重,会弄脏的。”
谢征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墨蓝色的锦衣,腰间的玉带是他花了半个时辰挑选的。
忽然得到了认可,他脚下轻飘飘的,脸上的笑意不自觉的放大。
“好,那我先去外面,要帮忙说一声便是。”
看到他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宋春雪在心里叹了口气。
天上白月光,此间少年郎。
她昨晚上刚看到的诗,一瞬间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谢征虽然不是少年郎,但此时此刻,他不稳重的样子,跟少年郎没什么区别。
该骂他什么好呢。
没眼光,没出息,年轻的时候光顾着认真当官了,老了老了才开了情窍?
宋春雪不是贬低自己,她是真心觉得自己不配。
但此生能够得到这样一人的春心半刻,是她的荣幸。
她是个绝情的人,不会沉迷。
她转身系上围裙,开始忙碌起来。
刘春树见状,朝候在门外的帮厨小厮使了个眼色。
他们进屋烧火的烧火,找盘子端菜的端菜,还有人开始调料汁。
老四跟老二站在门外,想帮忙却觉得自己进去就是添乱。
老四看向刘春树,“说是只有一位帮厨,我怎么觉得他们对厨房的东西都很熟练。”
刘春树笑而不语。
小半个时辰不到,院子里的大圆桌上摆满了菜。
每个人面前有个碗,有的是白水面,有的是鸡汤手擀粉。
“宋姐的手艺太好了,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太丰盛了。”黄墨笑着站起身,“宋姐快坐下,我们一起吃。”
“你们快吃,我其实不擅长做菜,以前都是擀面的,你们将就着吃吧,别凉了。”
黄墨笑道,“怎么会,看着都很香,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四话很多,很能接住黄墨的话,老二今日也不再拘谨。
今日的谢征格外话多,笑容也比往日明显,不经意的,每样菜都夸过了。
不知为何,宋春雪默默缩了缩脚趾,他太奇怪了。
吃饱喝足后,他们一人提着一小壶酒,走出院门往更高的山上走去。
山上的石阶很陡峭,直直的沿着山脊到了山顶,他们用了半个时辰。
重阳佳节,登高望远。
黄墨不时念出应景的诗句来,让谢征跟他对诗。
谢征没他那么闹腾,有些招架不住,还是被他的热情感染,在山顶上的廊亭内,吟诗作赋,饮酒山河。
老二跟老四也读过书,俩人在另一边有说有笑的聊着。
宋春雪安静的听着,从这儿俯瞰整个金城,看着方方正正的各个城门,城外而过的黄河滋养着这片肥沃的土地,激励着她想去看看更多的城池。
山风呼啸,太阳越往西斜越是觉得冷。
他们来不及在最高处看落日,便抚着石链下了山。
再次回到院子里,大家不约而同的添了衣。
这个重阳节很是热闹。
宋春雪很是珍惜。
她去厨房烧了热水煮了茶,让大家坐在屋里,自己去厨房准备晚饭。
她才拿起菜刀,黄墨从外面进来。
“时间还早,宋姐不都提前准备好了,剩下的让他们去忙活,宋姐作为主人,怎么能到厨房独自忙碌。”
说着,黄墨压低声音,“谢征的心思我明白,我不信宋姐不明白。”
他是来撮合的?
“明白,但你不觉得不合适吗?”宋春雪的声音没有起伏,“作为他的好友,你应该劝过他吧?”
黄墨一顿,随后转身笑道,“怎么会,我为何要劝他,我觉得挺合适。”
“那你肯定不是他的至交好友。”
“这……”黄墨无奈,“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是人生苦短……”
“人生苦短,不代表可以乱来,我对谢大人只有感激,没有男女之意。”
这话原本她是当着谢征的面说的,但是既然跟黄墨聊到这儿,或许让他劝劝谢征,不至于让他耿耿于怀太久。
黄墨叹了口气,“果然,我没有看错,那日我就明白了。宋姐就是太压着自己了,你们俩都太克制,这不好。”
“所以你一定要给他找个热情奔放,有趣又充满才情的,门当户对的女子。”宋春雪往茶壶里舀了开水,“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