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九打听过后,来到一处酒楼。
“店小二,来几坛酒。”
她点了个雅间,就在天字一号房对面。
而那个一号房里的人……
正巧有个护卫进屋,在低声禀告:“公子,玉华公主的人送来信件。”
燕凌九看得真真切切,那护卫的确是甘家的人。
她今日所来,就为甘商临。
而陈玉皎竟然给甘商临送信件?
她就知道,那女人果然就是喜欢到处吊男人,勾引战寒征还不够,还想勾搭甘商临?
宅门女子的手段还很高明!
呵!比手段吗?
燕凌九眼中有了计算,自己给自己倒酒,一杯接着一杯喝。
没过多久,小桃赶回来了。
燕凌九冷笑着喝着苦酒,还抓着小桃的手臂问:“你刚才看到了吗?陈玉皎竟然抓战寒征的手!
你说她一个和离后的女人,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为什么总是变着法的勾引战寒征呢?”
小桃眉心顿时皱起,竟然还有这种事!
但她知道,她家小姐从来不会骗人。
“小姐,那我们去骂陈公主啊!或者去骂定西王也行!定西王也该和别的女子保持距离!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算了……战家已经够乱了,你出去,让我自己待会儿!”
燕凌九把小桃赶出去,又在房间里继续喝酒。
还不小心“哐当”一声,砸碎了个酒坛子。
正巧,甘商临与人谈好事情出来,送走贵客后,转眸间,就见对面的雅间门半掩。
透过缝隙,正巧可看到一身黑色锦衣的燕凌九坐在桌前,一杯接着一杯饮酒,似乎心情十分不悦。
向来畅快潇洒的她,竟然也有如此一幕?
但那头上的黑羽发簪十分独特,也的确是她。
小桃看到他,还跑过来焦急地说:“甘公子,求求你去劝劝我家小姐吧!
她今日心情不好,一直喝一直喝,无论奴婢怎么劝都不管用。”
“都是玉华公主!她明明都和定西王和离了,可还是隔三差五缠着定西王,今天他们还当街拉拉扯扯!”
“小姐又不想找公主麻烦,又不想让战家生乱,就独自一个人默默承受……”
甘商临冷贵的长眉微微皱了皱,片刻犹豫后,那高大尊贵的身躯还是迈步进入其中。
燕凌九正在喝酒,手中的酒杯忽然被人抽走。
她醉意朦胧的眼睛抬起看去,就见是肤色冷白、一袭紫衣的甘商临。
久居世家,让他周身总有股上流社会的显赫尊贵。
但她眼中的惊艳隐藏得极好,只是看他一眼,她就冷声道:“还给我,酒杯还来!”
她还站起身,试图去夺回酒杯,但身体有些摇摇晃晃,似乎站不稳。
“凌策军师,你不能再喝。”甘商临将酒杯负于身后而立,没有给她的打算。
燕凌九索性就提起酒坛、豪气地对着酒坛子喝酒。
那酒撒了无数出来,全倒在她身上。
她胸前一大片衣襟湿透,令衣服紧紧黏在了她的身上。
燕凌九却似乎全然不知,已醉意酩酊,又在苦笑:
“六年……整整六年……我为他无名无分六年,如今又为他背负起战家巨大的债务……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不知足……”
似是实在想不通,她忽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甘商临面前。
她一双手抓住甘商临的衣襟,盈满醉意又生气的眸子凝视他: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没心没肺的?是不是无论再好的女子,得到了也不会珍惜?
是不是你们天下的男人,全都是三心二意?”
每问一句,她还将他的衣襟揪得更紧,整个身体近乎全贴在了甘商临身上。
甘商临呼吸间尽是女子的酒气,她衣裳湿润,还明显可看到清晰的起伏。
这么近距离的贴着,甚至可让人感觉到衣衫下的……
甘商临本能地升起一抹排斥,向来最厌恶女子的主动接近。
但偏偏这个时候,燕凌九就是那么一贴,又用力将他推开:
“你也滚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任何人,男人有什么意思,男人不值得我花费心思!”
说完,她又坐回原本的桌边,又自顾自的喝酒,再没有靠近过他半步。
甘商临长眉微皱,怀里忽然一空,反倒令他有些恍惚。
原来,她不是蓄意勾引。
还从没有人这般嫌弃他,让他滚。
他尊贵的身躯伫立在原地,难得静看一个女子喝酒。
燕凌九一边喝着,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侧脸,一边念叨:
“为什么……为什么那些女子那般不自爱……为什么总想依靠男人……
不纠缠男人,依靠男人,她们就活不下去了么……”
“没意思……世间女子皆是跗骨之蛆!”
念叨着念叨着,她终于撑不住,“咚”的一声倒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甘商临长眉微皱,眸中掠起一分欣赏、疼惜。
片刻沉思,他脱下身上外袍,走过去,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