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在燕凌九身上。
就坐在旁边,静静陪着,等着。
他脑海里又回荡起燕凌九之前的问题,是不是世间所有男人,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应该,不是。
直至夜幕降临,外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是近卫与寒走进来,低声禀告:“冬霜姑娘一直在等公子的回复。”
送来的那封信,还给他们看了帝行令,本来应该立即处理的,却耽误到现在……
甘商临耳边又回荡起燕凌九之前那句话,为何女子总喜欢依赖他人?
陈玉皎便是如此,曾经依靠陈家,后来想依靠战寒征,现在和离,定是又依靠长屹君拿到帝行令。
世间恐怕唯有燕凌九,是真正在凭借她自己的能力生活。
甘商临垂眸看了眼昏睡的燕凌九后,压低声线:“答复玉华公主,甘某暂时无暇去拜见。”
帝行令主要用途,是去一些地方可畅通无阻,或者免于官府等繁琐盘查。
他是商人,若不予其情面,律法也没有强条规定。
甘商临又补充:“并传令甘氏所有药行,不得售卖任何药物给陈玉皎!”
那个声名败坏的无能公主,勾三搭四,甘家,不愿与其有任何合作!
甚至陈玉皎逼得甘老撞墙之事,甘家迟早会与她清算!
林间广厦。
冬霜回来报:“公主,甘大公子说是在忙,无暇来见……”
陈玉皎敛眸,哪儿是无暇,是即便有帝行令,那位甘大公子依旧不留情面。
她坐着马车回陈园时,吩咐:“我们亲自去广德堂看看。”
夜里,集市灯笼高挂,璀璨繁华。
甘氏广德堂伫立在闹市间,一片气派恢宏。
这是如今华秦最恢宏的商铺,里面九大大夫忙碌其中,各有所长,各司其职。
陈玉皎的马车停在药铺不远处时,她目光忽然微微深邃,手心也紧了紧。
曾经祖父在世时,祖父用几十年心血经营的宁世堂,也是这般恢宏,广得人心。
那时候即便是远在千里的患者,也会慕名而来。
而且祖父的宁世堂,就在广德堂对面。
可如今……
她移目看去,对面那联排的商铺,“宁世堂”的招牌早已被摘下,换成了广德堂。
并且,被甘商临的父亲改为广德堂的药库,堆积药材。
除了每次取药材外,那里,无人问津。
若当年她没有气到祖父,或是离开陈家……
沉思时,一道傲气的声音忽然传来:
“哟,这不是陈家大名鼎鼎的千金,玉华公主?怎么来我们这广德堂了?”
说话的是广德堂一位擅接骨的大夫,秦滕霄,年五十多,医术精湛,为甘家骨医圣手。
陈玉皎回神,敛起一切思绪。
春鹭答:“我们诚心来笔买卖,买些紫灵芝。”
“哈哈哈!是老夫听错了吗?”秦滕霄抚摸着自己的胡子:“堂堂宁世堂的嫡传继承人,竟然来我们广德堂买药材?”
“你们宁世堂曾经不是那么辉煌的吗?”
好几个大夫嘲笑着。
尤其是最里面那位年近八十的老大夫,钟伯昌,他已在广德堂四十多年。
曾经甘商临的父亲经营广德堂时,一直与他一同和宁世堂产生无数矛盾。
后来宁世堂倒塌,甘商临父亲去了他国拓展医术商业,便由钟伯昌全权管理广德堂。
钟伯昌是亲自经历过当初和宁世堂的争斗,次次被宁世堂压一头。
此刻,他亦挑眉看向陈玉皎:“宁世堂曾经那么辉煌,怎么就倒了呢?
没想到你宁世堂的嫡传继承者,也有来求我甘氏广德堂的一日?哈哈,世间事果然是未到最后,未见分晓啊!”
陈玉皎并未多言,只道:“紫灵芝,你们开个价。”
再是有误会,但聪明的经商者不会放着银子不赚。
且医者眼中无私怨,这是行医者皆知的道理。
曾经广德堂和宁世堂也有过合作。
可、钟伯昌冷冷一哼:“哼,想买就去找别家吧,我们不卖给你!”
甘大公子先前不久才下令,不卖任何东西给陈家人。
即便没有下令,他也不想做这合作。
当年陈玉皎的祖父占着医术好,经常对医术商会进行各种整顿,吹毛求疵找人麻烦等问题,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且对陈太傅有九分厌恶,还能是有一分敬重,但对陈玉皎……
“赶紧走吧!别来自取其辱!”
“若是你祖父在世,我们现在还能合作。你……啧啧!”
九个大夫皆是骨子里看不起她。
因为她就是个落魄的千金,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都不在了,陈家也垮塌,连宁世堂医馆都倒闭了,有几个人会敬重她?
有个公主头街又如何,不过是个败家子,徒有虚名、毫无实权!
大夫们边骂,甚至边准备关门。
夏蝉忍不住道:“公主,他们太过分了!要不……”
“不必。”陈玉皎却打断她后续的话。
她看到那药柜上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