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看见颜良动刀,却见颜良手提着钢刀,站在太守大人的公子身旁。那明亮的钢刀上,有一滴血珠在慢慢滚动,最后到达钢刀的刃尖,轻轻地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太守大人的公子脸上满上惊恐,两眼直直在盯着颜良,嘴唇微微张着,仿佛想说些什么。唯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两个眼珠也一动不动。
渐渐的,他的脖子中间冒出了一圈血丝,犹如涓涓细流,可是那细流越来越快,越来越粗,最后变成了一幕瀑布,顺着身躯奔流而下,不一会,太守大人的公子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杀人啊……”
人们这时才反应过来,也不知是谁最先发出了一声惊叫,整个赌场这才喊声一片。紧接着人们纷纷朝赌场大门跑去,一时之间,把个赌场大门挤得水泄不通,好一阵子才挤出门去。
“呯……”
也许是看到大家都跑了,太守大人的公子才想起了逃跑,那颗脑袋却更着急,竟然离开身子朝前跑去,结果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身子往前一倾,重重地摔在地板之上。
“铛……”
颜良抬起右手,把钢刀插进了刀鞘,他轻蔑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太守公子,却看到了太守公子那紧盯着他的眼神,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他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安平郡太守府的后院里,太守王然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三姨太趴在他的身旁边,挥动着小拳头,轻轻地敲打在王然的腿上。王然不时地哼哼几声,显得那么惬意、那么舒服。
“大人,不好了,颜良把公子杀了。”
就在王然尽情享受的时候,一个仆人竟然连门也没有敲一下,直接就冲进王然的内室,吓那三姨太手一哆嗦,一拳重重地敲打在王然的腿上,惊得王然坐了起来。正要发火,可是那仆人
的一席话,让王然差点晕了过去。
“啊……那颜良不是跑了吗?他怎么回来了?”王然猛地坐了起来,差点没把三姨太掀翻在地。不过他还是有些莫名其妙,恶狠狠地瞪了那仆人一眼。
“他现在是幽州官军的将领,城外路过的幽州官军,就是由他和文丑率领的。”那仆人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说道。
“那公子在哪?”王然有坚紧张了,急切地问道,他比谁都清楚,那颜良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他真的进了城,后果不堪设想。
“公子在醉月楼赌钱,颜良冲了进去,二话没说,就把公子杀了。”那仆人说得直截了当,却无疑于晴天霹雳,在太守府轰然炸开。
“啊……”
王然这下是真的晕过去了,这可是他的独生儿子,他只觉得头昏目眩,两眼一片金星,浑身软弱无力,当即就昏倒在了床上。三姨太可是吓得不轻,又是喊叫,又中掐人中,好不容易才把王然弄醒过来。
“赶快命令关闭城门,捉拿颜良。谁要是放跑了颜良,我让他全家偿命。”
王然一醒过来,立即恶狠狠地下了命令,那仆人飞快地跑了出去。王然还觉得不解气,一把推开三姨太,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匆忙穿上衣服,几步就窜到门外,从墙上摘下宝剑,直奔太守大堂。
“击鼓升堂。”
那些衙役们已经知道了公子被杀,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站立在两旁,生怕太守大人一生气,把怒火迁移到他们身上。只见王然从签盒里抓起一把令签,使劲朝他们扔了过来。
“所有衙役全部出动,捉拿颜良。放跑颜良者,灭他满门。”
衙役们连忙上前捡起令签,拔腿就往外跑,一刻也不敢多呆,等跑到门外,才敢松一口气。王然打发走衙役,又想起了家丁,他跑出太守大堂,对外面的仆人喊叫起来。
“叫上所有家丁,跟我去捉拿颜良。”
……
乐武带着一千多人,分成若干的小队,分投四门而去。而他自己则带着十几个人,慢慢地朝南门走来。由于要混进城去,所以都没有骑马,也没有带什么兵器,只是在身上藏了一把尖刀。快到南门的时候,他就看见三三两两的小队,正在慢慢地向南城门靠拢。
“站住,干什么的?”
“进城,喝酒、耍钱。”
乐武走在最前面,他身后跟
着四个士兵,大摇大摆地朝城门走去。那守城的士兵长枪一横,拦住了乐武的去路。乐武嘻嘻地笑着,摇了摇自己的口袋,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搀得那士兵口水直流。
“拿去,给兄弟们买杯酒喝。”
乐武扔给那士兵几个钱,朝后面摆摆手,径直朝南门走去。那士兵把钱接在手中,还没有回过神来,乐武一行人已经进了城。他把钱在手中抛了抛,装在了口袋里。
紧接着,不断地有人往他们手中扔钱,然后接而连三地有人进城,半个时辰不到,守护南城门的几个士兵口袋里也开始叮叮当当的乱响,一个个眉开眼笑,庆幸今天运气来了。
“兄弟们,今天该不是财神路过吧。”
“呵呵,管他呢,有钱咱们就接着,没点想头谁他妈地站在这里受冻。”
……
张全是章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