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荣添问道:“那姓张的被仇家杀掉了吗?”
老鸨子道:“那倒没有,他命大,逃掉了。”
牟荣添料想如果张槐没遭了许显纯的毒手,很可能还在岛上。
他谢过老鸨子,出了妓院,来到大将军府,请高丽水军大将李葂帮忙寻找张槐。
李葂派人挨家挨户进行调查。
这一天,夏老六坐在院中打草鞋,忽听一人说道:“老六,忙着呢?”他抬头看去,见村长走了进来,忙起身笑道:“村长过来了,有事吗?”
村长展开一幅画像给夏老六看,问道:“见过这个人吗?”
夏老六一眼认出画像中人是张槐,他留了个心眼,没说张槐就在屋里,摇头道:“看着眼生,没见过。”又问道:“他是干啥的?”
村长道:“我也不知道,是大将军要找这厮,没别的事了,你忙吧,我走了。”说着转身离去。
待村长走后,夏老六放下手中的活计,回屋问张槐道:“张老弟,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张槐一怔,说道:“没有呀,六哥何出此言?”
夏老六道:“刚才村长来了,拿着你的画像让我认,我没敢说你在我这,他说大将军在找你。”
张槐不懂高丽语,刚才村长和夏老六用高丽语交谈,他只是听到院中有说话声,却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听夏老六这一说,他心想:“高丽的鸟将军找我作甚?莫非是牟荣添来巨济岛了?哎呀,也备不住呀,很可能是这家伙让高丽的鸟将军找我。”
为了打消夏老六的顾虑,张槐笑道:“六哥不要多心,小弟不是歹人,我没犯什么事,实话对你说了吧,我是和家父闹翻了跑出来的。前些天,我住在满春院,家父找了去,让我回家。我不想回去,这才躲到你这。一定是家父托大将军派人
找我。”
夏老六信以为真,问道:“张老弟,为点什么事,你和你爹闹翻了?”
张槐叹一声道:“嗨,别提了,我看中个青楼女子,想娶回家,家父不肯答应,我一气之下便跑了出来。”
夏老六想劝张槐回家,又觉得人家的家事不好多嘴,于是没再说什么,到院中打草鞋去了。
张槐躺在炕上,瞅着天棚,心想:“码头会不会有牟荣添的耳目?很可能有,我得想个办法避开他的耳目才行。”
他眼珠一转,有主意了,坐起身,叫道:“六哥,我和你说点事。”
夏老六走了进来,问道:“啥事呀?”
张槐道:“你去买个大木箱回来,要能装下我那种。”说着掏出一小块碎银,交给夏老六。
夏老六问道:“你买木箱子作甚?”
张槐道:“家父很可能派人在码头守着,我不能露面,只得藏在箱子里偷偷上船。”
夏老六道:“那行,我这就去。”
日落时分,夏老六把大木箱买回来了,张槐钻进去试了试,觉得挺满意,说道:“这箱子不错。”
夏老六掏出一小块碎银,递给张槐道:“张老弟,这是剩下的银子。”
张槐笑道:“你揣着吧。”
吃晚饭的时候,张槐道:“六哥,我一个人走不了,还得烦劳你送我上船,你明天去找赵老大,说你要坐他的船去东瀛,先和他打声招呼。”
夏老六道:“那我岂不是也得去东瀛?”
张槐道:“没事,你到了东瀛之后再坐船回来,我给你出钱,你全当出去散散心了。”
夏老六觉得去东瀛转转也不错,于是答应下来。
张槐让夏老六联系一辆驴车,到时候送他们去码头。
转眼就到了赵老大走私商船的启程之日,张槐钻进大木箱,夏老六盖
上箱盖,用挂锁锁上。待驴车来到,夏老六和车把式将木箱抬上车,驴车出了村子,来到码头。
码头上停泊着几十艘船,有走私商船,也有渔船。
在码头北面有一条街市,街市上商铺林立,其中的一家商铺正对着赵老大的走私商船。在这家商铺的后房坡上趴着两个人,他们是牟荣添和施翼。
牟荣添怕被张槐发现,吓跑了他,因而藏身于房上。
安参将和四名军卒皆着便服站在离赵老大走私商船不远处,他们假装闲聊,实则是在暗中监视。
赵老大站在岸边,指挥水手们往船上搬运货物。
驴车来到赵老大附近停住,夏老六从车上下来,和赵老大打了声招呼。
赵老大道:“过来了,上船吧。”
安参将认识夏老六,知道他的底细,见他和车把式抬着木箱往船上去,心下狐疑,走过去招呼道:“老六,这是要去哪呀?”
夏老六一怔,笑道:“我要去东瀛转转。”
安参将道:“去东瀛转转?你箱子装着什么?”
夏老六见他问起箱子,顿时紧张起来,说道:“没什么,就是一些山货,打算拿去东瀛换几个钱。”
安参将见他面现紧张之色,觉得没他说得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事。于是说道:“你把箱子放下,打开给我瞧瞧。”
夏老六心一颤,暗想:“这可糟了。”他招呼车把式,二人将木箱放在地上,夏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