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鞭。
别说两个泼皮遭不住,狱卒也遭不住了,累的气喘吁吁。
邢老爷大手一挥,道:“弄醒他们。”
这次狱卒学乖了,没拿冷水,直接把那刚才用过的热水从头到脚泼在两人身上,顿时,两人一个激灵,又清醒过来。
邢老爷笑道:“怎么样,爽不爽?”
“呜呜……”
两人痛哭流涕,下意识摇头,又赶忙点头。
邢老爷哈哈大笑:“不,你们不爽。”
两人闻言,顿时心如死灰,如丧考妣。
林孤生忍不住偷笑,暗想这邢老爷真他娘是个人才。
邢老爷大手一挥,吩咐道:“给这两人指甲给我拔了,长长记性。”
闻言。
那二人真是一副死了爹一样,奈何实在被三十鞭子折腾够呛,想驻扎也没了力气。
狱卒点头,取来刑具,用臭抹布捂住泼皮的嘴,开始动刑。
过程很残忍。
林孤生眉头拧成一团,很难看。
过程很漫长。
现场响彻杀猪般的哀嚎。
邢老爷的神色却愈发舒畅,恨不得执行刑法的人是他一样,还有雅致喝酒,很是赞赏狱卒的手法。
林孤生叹了口气,就这两人进了刑堂,一句关于案子的事情还没说呢,就遭了非人折磨的酷刑,就这架势,要搁一般人来,指不定从小到大的什么事都一股脑招了,哪里还有什么倔骨头?
邢老爷傲然一笑,道:“林统
领,下官这里的办案效率如何?”
林孤生竖起大拇指:“高。”
“哈哈哈哈,不瞒林统领笑话,自我担任刑堂总管以来,还没有审讯不出的犯人,甭管是传言里多硬气的铁骨铮铮的好汉,都得给我跪地求饶。”
“那是,那是。”
林孤生没心思跟他扯淡,只好恭维赔笑。
酷刑结束后,两人没了人样,气息若有若无。
邢老爷笑道:“怎么样,知错了没有?还敢不敢犯法了?”
两人哪里还敢废话,忙不迭点头,唯恐慢了一步。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官老爷,我们知错了,我们千不该万不该惹了统领大人。”
“嗯?”邢老爷眯起眼,冷冷道:“看来,你们还是没有知错啊。”
两人顿时慌了神,赶忙改口:“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起了歹心,大晚上对妇女意图不轨……”
“不,你们还没有知错。”邢老爷冷若冰霜,语气森寒:“把他们裤裆那玩意给我割了,浪费本官那么多时间,居然还不认罪。”
“我们认,我们认……”泼皮求饶,吓得裤子都湿了。
另外一人更甚,屎尿直流,顿时刑堂充斥一股子恶臭,邢老爷连连捂住鼻子,怒骂一声该死。林孤生也站起来,说实话他不愿意看到那种下三滥的场景,皱起眉头,道:“既然他们认罪,就让拟定一份认罪书让他们签字画押吧。”
邢老爷思索片刻,忽然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点了点头。
……
从都统府出来,林孤生脸色有些发白。
他手里拿着一份认罪书。
最终,这两人今晚估计还得遭受邢老爷的蹂躏,裤裆里那吊着的二两肉怕是保不住了,就算今天大难不死,以后也不能狗傍人势祸害人家姑娘了,林孤生今天也算是为民除害。
他把认罪书收好,忽然摸到怀里的三个锦囊,脚步一顿。
他想起了姜子期在第一个锦囊里写的话:“规矩,方圆之至也”这不正是含蓄地说做事要有规矩守纪律?
姜子期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兵家集大成者,料事如神,绝对有他自己的按排。
他为什么要偏偏选中那家戏院约林孤生赏戏?
他为什么偏偏要那个时间段离开?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留下这锦囊?
林孤生闭上眼仔细思考。如果姜子期那个时候不走,如果他还和林孤生聊上一会,林孤生也干不死这回事,不至于忙到现在,可以说,这一切是巧合,也可以说是在他计算之中,更何况,姜子期还说了一番很有深度的话。
——“有时你会发现很多东西都是被人精心设计好的,这里不仅仅包含你看到的,还有许多你看不到的,包括你的情怀,你的信仰,你的价值感。”
也许,姜子期这番话并不是针对这件事,但也足以说明问题。
他是什么意思?
林孤生翻身上马,往自己的宅院赶去,不管怎么说,这也许是自己离开锦城,离开益州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