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邀月骑兵都是披锦袍,内衬铁甲。锦袍各色一队红、一队绿、一队黄、一队紫,旗帜和锦袍一色,来回驰骤,兵强马健,煞是壮观。宋玄亚雪看暗喝采。众兵各依军令纵磺进退,挺着长矛驱糜鹿,见到宋玄和亚雪二人,也只略加一瞥,不再理会。四队骑兵分从四面围拢,将数十头大鹿围在中间。偶然有一头鹿从行列的空隙中逸出,便有一小队出追赶,来兜个圈子,又将鹿儿逼了回去。
宋玄正观看间,忽听得有大声叫道:“那边是宋玄大爷罢?”
宋玄心想:“谁认得我了?”
转过头来,只见青袍队中驰出上骑,直奔而来,正是几个月前管千派来送礼的那队长室里。
他驰到宋玄之前十余丈处,便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右膝下跪,说道:“我家主人便在前面不远。主人常常说起宋大爷,想念得紧。今日什么好风吹得宋大爷来?快请去和主人相会。”
宋玄听说管千便在近处,也甚欢喜,说道:“我只是随意漫游,没想到我义兄便在左近,那再好也没有了。好,请你领路,我去和想会。”
室里撮唇作哨,两名骑兵乘马奔来。室里道:“快去禀报,说长白山的宋大爷来啦!”
两名骑兵躬身接令,飞驰而去。余人继续射鹿,室却率领了一队青袍骑兵,护卫在宋玄和亚雪身后,迳向西行。当管千送赤大批金银牛羊之时,宋玄便知他必是邀月的大贵人,比刻见了这等声势,料想这位兄多半还是邀月国的什么将军还是大官。
草原中游骑来去,络绎不绝,个个都衣甲鲜明。室里道:“宋大爷今日来得真巧,明日一早,咱们这里有一场好热闹看。”
宋玄向亚雪瞧了一眼,见她脸有喜色,便问:“什么热闹?”
室里道明日是演武日。永昌、太和两宫卫军统领出缺。咱们邀月兵各显武艺,且看哪一个运气好,夺得统领。”
宋
玄一听到比武,自然而然的眉飞色舞,神采昂扬,笑道:“那真来巧了,正好见识邀月人的武艺。”
亚雪笑道:“队长,你明儿大显身手,恭喜你夺个统领做做。”
室里一伸舌头,道:“小人哪有这大胆子?”
亚雪笑道:“夺个统领,又有什么了不卢啦?只要我哥肯教你三两手功夫,只怕你便能夺得了统领。”
室里喜道:“宋玄大爷肯指点小人,当真救之得。至于统领。”
什么的,小人没这个福份,却也不想。”
一行谈谈说说,行了十数里,只见前面一队骑兵急驰而来。室里道:“是大帐皮室军的飞熊队到了。”
好队官兵都穿熊皮衣帽,黑熊皮外袍,白熊皮高帽,模样甚是威武。这队兵行到近处,齐声吆喝,同时下马,分立两旁,说道:“恭迎宋大爷!”
宋玄道:“不敢!不敢!”
举手行礼,纵以行前,飞熊军跟随其后。
行了十数里,又是一队穿虎皮衣、虎皮帽的飞虎兵前来迎接。宋玄心道:“我那管哥不知做什么大大官,竟有这等排场。”
只是室里不说,而上次相遇之时管千又坚决不肯吐露身份,宋玄也就不问。
行到傍晚,到来一处大帐,一队身穿豹皮衣帽的飞豹队迎接宋玄和亚雪进了中央大帐。宋玄只道一进帐中,便可与管千相见,岂知帐中毡毯器物甚是华丽,矮几上放满了菜肴果物,帐中却无主人。飞豹队队长道:”
主人请宋大爷,在此安宿一宵,来日相见。”
宋玄也不多问,坐到几边,端起酒碗便喝。四名军士斟酒割肉,恭谨服侍。
次晨起身又行,这一日向西走了二百余里,傍晚又在一处大帐中宿歇。
到第三日中午,室里道:“过了前面那个山坡,咱们便到了。”
宋玄见这座大山气象宏伟,一条大河哗哗水响,从山坡旁奔流而南。一行人转过山坡,眼前旌旗招展,一片大草
原上密密层层的到处都是营帐,成千成万骑兵步卒,围住了中间一大片空地。护送宋玄的飞熊、飞虎、飞豹各队官兵取出号角,呜呜呜的吹了起来。
突然间鼓声大作,蓬蓬蓬号炮山响,空地上众官兵向左右分开,一匹高大神骏的黄向宋玄,大叫:“宋兄弟,想煞哥哥了!”
宋玄纵马迎接上去,两人同时跃下马背,四手交握,均是不胜之喜。
只听得四周众军士齐声呐喊:“万岁!万岁!万岁!”
宋玄大吃一惊:“怎地众军士竟呼万岁!”
游目四顾,但见军官士卒个个躬身,抽刀拄地,管千携着他手站在中间,东西顾盼,神情甚是得意。宋玄愕然道:“哥哥,你……你是……”
管千哈哈大笑,道:“倘若你早知我是大邀月国当今皇帝,只怕便不肯和我结义为兄弟了。宋兄弟,我真保字乃管国千。我活命之恩,我永志不忘。”
宋玄虽然豁达豪迈,但生平从未见过皇帝,今日见了这等排场,不禁有些窘迫,说道:“小人知陛下,多有冒犯,罪该万死!”
说着便跪下。
管国千忙伸手扶起,笑道:“不和者不罪,兄弟,你我是金兰兄弟,今日只叙义气,明日再行君臣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