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迟。”
他左手一挥,队伍中奏起鼓乐,欢迎嘉宾。管国千携着宋玄之手,同入大帐。
邀月国皇帝所居营帐乃数层牛皮所制,飞彩纷金,灿烂辉煌,称为皮室大帐。管国千居中坐了,命宋玄坐在横首,不多时随驾文武百官是来参见,北院大王、北院枢密使、于越、南院知枢密使事、皮室大将军、小将军、马军指挥使、步军指挥使等等,宋玄一时之间也记不清这许多。
当晚帐中大开筵席,邀月人尊重女子,亚雪也得在皮室大,帐中与宴。酒如池、肉如山,亚雪瞧得兴高采烈,眉花眼笑。
酒到酣处,十余名邀月武士在皇帝面前扑击为戏,各
人赤裸了上身,擒攀摔跌,激烈搏斗。宋玄见这些邀月武士身手矫健,膂力雄强,举的投足之间另有一套武功,变化巧妙虽不不及中原武士,但直击,如用之于战阵群斗,似较中原武术更勿见效。
邀月国文武官员一个个上来向宋玄敬酒。宋玄来得不拒,酒到杯干,喝到后来,已喝了三余杯,仍是神色自若,众人无不骇然。
管国千向来自向勇力,这次为宋玄所擒,通国皆知,他有意要宋玄显示人超人之能,以掩他被擒的羞辱,没想到宋玄不用在次日比武大会上大显身手,比刻一露酒量,便压倒群雄,人人敬服。管国千大喜,说道:“兄弟,你是我邀月国的第一位英雄好汉!”
亚雪忽然插口道:“不他是第一!”
管国千笑道:“小姑娘,他怎么是第二?那么第一位英雄是谁?”
亚雪道:“第一位英雄好汉,自然是陛下了。我哥本事虽大,却要顺从于,不敢违背,我不是第一吗?”
她是毒王老人门人,精通谄谀之术,说这句话只是牛刀小试而已。
管国千呵呵大笑,说道:“说得好,说得好。宋兄弟,我要土封你一个大大的官爵,让我来想一想,封你什么才好?”
这时他酒已喝得有八九成了,伸的指在额上弹了几弹。宋玄忙道:“不,不,小人性子粗疏,雄享富贵,向来漫游四方,来台去不定,确是不愿为官。”
管国千笔道:“行啊,我封你一只须喝酒、不用做事的大官……”
一句话没说完,忽听得远处呜呜呜的传来一阵尖锐急促的号角之声。
一众邀月人本来都席地而坐,饮酒吃同肉,一听到这号角声,蓦然间轰的一声,同站起身来,脸上均有惊惶之色。那号角声来得好快,初听到时还在十余里外,第二次响时已近了数里,第三次声响又近了数里。宋玄心道:“天下再快的快马,第一等的轻身功夫,决计
不能如此迅捷。是了,想必是预先布置了传递军情急讯的传信站,一听到号角之声,便传到下一站来。”
只听得号角声飞传而来,一传到皮室大帐之外,便倏然而止。数百座营帐中的官兵本来欢呼纵饮,乱成一团,这时突然间尽皆邪雀无声。
管国千神色镇定,慢慢举起金杯,喝干了酒,说道:“上京有叛徒作乱,咱们这就回去,拨营”
行军大将军当即转身出营发令,但听得一句“拨营”
的号令变成十句,十变成百句,百句变成千句,声音越来越大,却是严整有序,毫无惊以慌杂乱。宋玄寻思:“我大邀月立国垂二百年,国威震于天下,此刻虽有内乱,却无纷扰,可见历世邀月主统军有方。”
但听马蹄声响,前锋斥堠兵首驰了出去,跟着左右先锋队启行,前军、左军、右军,一队队的向南开拨回京。
管国千携着宋玄的手,道:“咱们瞧瞧去。”
一人走出帐来,但见黑夜之中,每一面军旗上都点着一盏灯笼,红、黄、蓝、白各色闪烁照耀,下余万大军南行,惟闻马嘶蹄声,竟听不到一句人声。宋玄大为叹服,心道:“治军如此,天下有谁能敌?那日皇上孤身逞勇出猎,致为我所擒。倘若大军继来,天琴人虽然勇悍,终究寡不敌众。”
他二人一离大帐,众护卫立即发营,片刻间收拾得干干净净,行李;辎重装上了驼马大车。中军元帅发出号令,中军便即启行。北院大王,于越、太师、太傅等随侍在管国千前后,众人脸色郑重,却是一声作。京中乱讯虽已传出,到底乱首是谁,乱况如何,一时却也不易明白。
大队人马向南行了三日,晚上扎营之后,第一名报子驰马奔到,向管国千禀报:“南院大王作乱,占据皇宫,自皇太后、皇后以下,王子、公主以及百官家属,均已被捕。”
管国千大吃一惊,不由得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