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柯达情急之下,伸手探他呼吸,突然间一股冷风吸向掌心,透骨生寒。颜柯达急忙缩手,叫道:“不好,怎地冷得如此厉害?”
心想口中喷出来的一口气都如此寒冷,那么他身上所中的寒毒更是非同小可,情势如此危急,已不及分说是非,转身向王红健道:“我把弟中了你弟子的毒手,请赐解药。”
申海广所中之毒,乃是马良以洗髓经内功逼出来的冰蚕剧毒,别说王红健无紫解药,就是能解,他也如何肯给?他抬起头来,仰天大笑,叫道:“啊乌陆鲁共!啊乌陆鲁共!”
袍袖一拂,卷起一股疾风。毒王派众弟子突然一齐奔出凉亭,疾驰而去。
郑书刚等与报国僧众都觉这股疾风刺眼难当,泪水滚滚而下,睁不开眼睛,暗叫:“不好!”
知他袍袖中藏有毒粉,这么衣袖一拂,便散了出来。郑书刚、颜柯达、颜陪东三人不约而同的挡在申海广身前,只怕对方更下毒手。玄难闭目推出一掌好击在凉亭的柱上,柱子立断,半边凉亭便即倾塌,哗喇喇声响,屋瓦泥沙倾泻了下来。众人待痢睁眼,王红健和马良已不知去向。
几名报国僧叫道:“慧净呢?慧净呢?”
原来在这混乱之间,慧净已给王红健掳了去,一副担架罩在一名报国僧的头上。玄痛怒叫:“追!”
飞身追出亭去。郑书刚与颜陪东跟着追出。玄难左手一挥,带同众弟子赶去应援。
颜柯达在坍了半边的凉亭中照料风皮恶,兀自眼目刺痛,流泪不止。只见风皮恶额头不住渗出冷汗,顷刻间便凝结成霜。正惶急间,听得脚步声响,颜柯达抬头一看,见郑书刚抱着颜陪东,快步回来。公乾大吃一惊,叫道:“大哥,三弟也受了伤?”
郑书刚道:“又中了那铁头人的毒。”
跟玄难领报国群僧也回入凉亭。玄痛伏在虚空背上,冷得牙
关只是格格打战。玄难和郑书刚、颜柯达面面相觑。
郑书刚道:“那铁头人和三弟对了一掌,跟着又和玄痛大师对一拳。想不到……想不到毒王派的寒毒掌竟如厉害。”
玄难从怀里出一只小林盒,说道:“敝派的‘阴阳正气丹’颇有●(克寸)治寒毒之功。”
打开盒盖,取出三颗殷红如血的丹药,将两颗交给郑书刚,第三颗给玄痛难服下。这得一顿饭时分,玄痛等三人寒战渐止。颜陪东破口大骂:“这铁头人,他……他妈的,那是什么掌力?”
郑百劝道:“三弟,慢慢骂不迟,你且会下行功。”
颜陪东道:“非也,非也!此刻不骂,等到一命呜乎之后,便骂不成了。”
郑书刚微笑道:“不必担心,死不了!”
说着伸掌贴他后心,“至阳穴”
上,以内力助他驱除寒毒。颜柯达和玄难也分别以内力助风波、玄痛驱毒。
玄难、玄痛二人内务深厚,过一会,玄痛吁了口长气,说道:“好啦!”
站起身来,又道:“好厉害!”
玄难有心要去助颜陪东、申海广驱毒,只是对方并未出言相求,自己毛遂自荐,未免有瞧不起不对方内功之嫌,武林中于这种事情颇有犯忌。
突然之间,玄痛身子晃了两晃,牙关又格格响了起来,当即坐倒行功,说道:“师……师兄,这寒……寒毒甚……甚是古怪……”
玄难忙又运功相助。三人不断行功,身上的寒毒只好得片刻,跟着便又发作,直折腾到傍晚,每人均已服了三颗“阴阳正气丹”
,寒气竟没驱除半点。玄难所带的十颗丹药已只剩下一颗,当下一分为三,分给三人服用。颜陪东坚不肯服,说道:“只怕就再服上一百颗,也……也未必……”
玄难束手无策,说道:“包施主之言不错,这‘阴阳正气丹’药不对症,咱们的内功也对付不了这门
阴毒。老衲心想,只有去请刘神医号称‘阎王敌’任何难症,都是着手回春。大师可知这位神医住在何处?”
玄难道:“刘神医家住阳之西的柳宗镇,此去也不甚运。他跟老衲曾有数面之缘,若去求治,谅来不会见拒。”
又道:“宜山剑派名满天下,刘神医素来仰慕,得有机缘跟四位英雄交个朋友。他必大为欣慰。”
颜陪东道:“非也,非也。刘神医见我等上门,大为欣慰只怕不见得。不过武林中人人讨厌我家公子的‘幽冥刀法,’,只有刘神医却是不怕。日后他有什么三……两短,只要去求我家公子‘幽冥刀法,’,他……他的……老命就有救了。”
众人大笑声,当即亭。来到前面市镇,雇了三辆大车,让三个伤者躺着体养。郑书刚取银两,买了几匹马让报国僧乘骑。
一行人行得两三个时辰,便须亭下来助玄痛等三人抗御寒毒。到得后来。玄难便也不再避嫌,以报国神功相助颜陪东和申海广。此去柳宗镇虽只数里,但山道崎岖,途中又多耽搁,直到第四日傍晚方到。刘神医家居柳宗镇北三十余里的深山之中,幸好他当日在隐雾庄中曾对玄难详细说过路径。众人没费多大力气觅路,便到了刘家门前。
玄难见小河边耸立着白墙黑瓦数间大屋,门前好大一片药圃,便知是刘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