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他到达金陵城的第五日辰时,他一觉醒来,便见婷婷郡主面露忧色的步上龙凤阁。
并且不待颜建蒙相迎,便自推门而入。
她深情款款地膜了颜建蒙一眼,然后秀眉紧蹙,幽幽一叹道:“怎么天下人,都是如此好名,半点容人雅量也没有!这是何苦来哉?”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使得颜建蒙一时之间不由得住了!
他正欲开口询问时,忽见婷婷郡主玉手纤纤的递过两封柬帖道:“柳兄,请先看看这个,咱们再详商善处之策!”
话声一落,颜建蒙连忙接过一看。
原来两封全是战书:一张是当朝神力太保,伙同镇京四大天王,申言本日午未之交前来中山王府,指名要和“玉面飞龙”
一较高下,要试试“玉面飞龙”
是否如江湖传闻一般。
另一封乃是宫中供奉,大喇嘛,丹珠,邀请“玉面飞龙”
,于三日内,前往黄寺,作一场竟技斗法的比试。
这两方面都是今上极为看重的宠臣,胜败两难,稍一处理不善,后果堪虑,实在是一件十分令人头痛的事。
最后她并低声道:“本府昨夜也出事了!”
颜建蒙闻言,不由暗吃一惊,立即接口道:“小王爷,府上发生何事,可否赐告?”
话一说完,只见婷婷郡主先是妩媚的一笑,缓缓在身旁湘妃椅上坐下,继而轻启李唇笑道:“还不是久仰你的大名,特意前来挑衅的嘛!”
她今天似乎经过特
别打扮一番,只见她一身青衫,和颜建蒙的装束一模一样,风流潇洒,温文儒雅,越显得清丽,不带半点浮华富贵气息。
说着,粉面微红,抬眼一瞟颜建蒙笑道:“大概来人,是错把小弟当作柳兄,在小弟大理石案上刻字留言,约请‘玉面飞龙’,本晚三更,于玄武湖一会,井署名‘天外天公子’。”
这些接踵而来的事,实在令颜建蒙应接不暇,深感为虚名所累。
更何况自己寄居中山王府,对方既然敢前此刻石留书,也并非是泛泛之辈,只是“天外天公子”
之名,素无所闻,也甚觉陌生,说不得今晚要去一会了。
因此连忙向婷婷郡主拱手道:“因为吾的关系,累及王府诸多不安,实在非常抱歉!这几件事,请勿见忧,反正在下无名利之心,只要对方不是大奸巨恶之徒,大约不难善了。”
婷婷郡主一听,立即微抬螓首,两颗点漆似的俏目斜白了颜建蒙一眼,撇撇嘴答道:
“哟!又来了,那来这么多的客套话!”
说着,又“噗嗤”
一笑,道:“舍下果然颇为不安,你猜猜是为的什么?”
颜建蒙闻言,不懈的摇摇头,欲言又止。
婷婷郡主见状,立即妙目一瞟,道:“咱们家上上下下,对柳兄这份多礼,透着见外,确实是大大的不安啊!”
她一见颜建蒙,闻言迟迟不好作答,立即紧跟着,手弄佩带,低眉一个字一个字的轻吐道:“人之相交,
贵在知心,寒门虽因祖上余荫,贵为皇胄,但小弟一本赤诚,惟天可表,柳兄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更何况……何况……”
话未说完,适有家将飞报:“神力太保及四大天王已到。”
于是婷婷郡主只好停住话意,陪同颜建蒙前往迎见。
此时,中山王府早已准备妥当,西花厅外的练武场两廊,早就站满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他们一见婷婷郡主陪同“玉面飞龙”
颜建蒙出现,立即响起一阵如雷的欢呼。
颜建蒙一入花厅,只见座上正有一位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豹头环眼,威风凛凛,一身劲装打扮,年约三句上下的青年,和中山王谈笑着。
而且身后一列站有四个,如同半截黑塔一般的高壮大汉。
只见他们一个个神色高傲,气势如虹,大有不可一世之概。
颜建蒙见状,内心不由暗忖:“这五人想必就是神力太保,和什么四大天王了!”
心念间,已来至了座前。在中山王的介绍下,两人互相见礼,神力太保眼见大名鼎鼎的“玉面飞龙”
,竟是一个如此年轻的文弱俊俏书生,似乎大出意料之外,有点不太敢确信。
因此,他立时巨目直视颜建蒙,沉声问道:“你这小相公,果真就是名闻天下的‘玉面飞龙’?今儿个本爵前来比武,刀剑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番话不仅是十分无礼,而且包涵极端的轻视,瞧不起的意味。
但颜建蒙闻言,却不怒
反而拱手笑道:“虚名本是传言,究竟是否真为在下,连我自己也无从证明,不过我确是颜建蒙,这倒是不假。”
他答的十分巧妙,不卑不亢,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对比武的事,也避开正面,只字不提,但是旁人一听,便知他已接受了。
而在一旁的婷婷郡主,虽然不关己事,但她已对颜建蒙动了情怀,所以一听别人对颜建蒙稍有微辞,便宛如同身受。
因此,俟心上人话声一落,立即接口道:“宗哥哥!你不要忘了‘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