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君兰在云炤的安排下,动身前往叶城。而梅儿则携君兰手函,同另外三十名侍卫一起前往大月国。
一路上,君兰考虑了很多事。比如这次叶城巫蛊事件到底与父皇宇文世有无关系,因为此蛊毕竟出自大月巫师,而巫师听从的却是宇文世的命令,故而要说此事与宇文世没有丝毫关系,任谁都不会相信。而君兰在文正殿与云炤说时,也并未直接言明此症是受蛊虫控制,君兰之所以不言蛊虫,就是为了避免让云炤追查蛊虫来源,进而怀疑到宇文世身上。至于云焱那边,君兰自会再想办法隐瞒。总之无论如何,君兰都想保护其父皇,所以君兰无比祈求此事与宇文世无关,而且君兰也从心底相信,其父皇绝不会干出如此这般丧心病狂之事,此事定另有隐情。君兰已下定决心要去查明此事,毕竟此事干系重大,只有查出幕后主谋,日后方能太平。不然谁知道此人日后还会做出什么可怕之事来。只有防微杜渐,方是上策。
不出七日,君兰一行人便到达了叶城。因云炤早就给宸王写去了信,故而,云焱此时正携兵将在城门口等候君兰。继而,君兰一行人抵达城门口后,君兰在平儿的服侍下下了马车。此时,云焱和君兰都站在队伍最前方,两人遥遥相望,目色似水一般温柔明亮,倒映着彼此的身姿。二人面容皆露欣喜, 此时虽然还瞧不清对方模样,然而此时,两人分明听得见自己内心的狂跳声,这般狂乱的心跳,分明就已言明了对彼此的心意。然而,两人皆选择将自己的心意隐藏。只因二人皆不敢去相信,这段缘,会有开花结果那日。与其日后心伤,还不如一开始就断了得好。
二人对视良久,后在平儿的低唤下,君兰才回过神来。随即携队伍向云焱缓缓行去。当离云焱越来越近时,君兰的目光越是舍不得离开云焱,就这样,二人目光相接,由远及近,待看清彼此模样,二人一个欣喜万分,一个则是悲喜交加。欣喜万分的自然是宸王云焱,在他刚收到云炤的信件,告知他君兰要来叶城时,他简直难以相信,但是他随即又很担心君兰,毕竟叶城现下十分危险,他并不想让君兰深陷危险之中。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很想见到君兰,这般矛盾挣扎的心情,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现下,真见到君兰了,他自是欣喜若狂,但是面上却还是沉静得如水一般,不显分毫凌乱。然而,君兰则是悲喜交加。喜自是千里迢迢终于来到了云焱身前,见到了云焱,悲的却是见到云焱此番模样,只见云焱面目黧黑,形容憔悴,一想都是半月来操劳叶城病情所致,这让君兰不禁悲上心头,无比心疼云焱。
许是看出君兰眼神中的难过,云焱心下了然。随即粲然一笑,对君兰打趣道:“本王长得竟如此可怕吗?竟把公主您吓得都快哭了。本王还以为自己风神如玉,貌似潘安呢,如今看来,却是本王对自己的一番误解了不是,唉,真是惭愧,惭愧呀。”云焱语气尽显轻快,话语又是这般可爱有趣,这一下子就把君兰逗开心了。
君兰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随即笑逐颜开,周围的气氛也不似方才那般凝重,这一下子轻快多了。君兰当然知道这是云焱在故意逗她笑,目的就是不想瞧见她难过,不想让君兰为他担心。
而此时君兰的一颦一笑皆被云焱仔细瞧在眼中,云焱此时也眼带笑意,喜上眉梢,嘴角含笑,温柔而专注地注视着君兰。
少时,君兰抬眼随即看着云焱柔声道:“宸王几时变得这般会说笑了,真是让本宫好生惊讶。不过眼下查明百姓病情最为重要,说笑什么的自可留在日后,殿下以为呢?”言毕,君兰温柔地望着云焱。
云焱浅浅一笑,随即对君兰言道:“公主所言自是有理,在公主到来之前,本王就已经派人安排了几名病患至府衙之中,只等公主您来查看病情,公主既已抵达,不如现下就随本王一同前往府衙,如此可好?”言毕,云焱紧紧注视着君兰。
君兰嫣然一笑,随即对云焱说道:“好,就听王爷的。我们即刻就去府衙。”
二人随即相视一笑。后,云焱携君兰及侍卫们一同入了城,后往府衙行去。
在去往府衙的路上,望进君兰眼中的,是颓垣败井,枯枝败叶,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如今已变得杳无人烟,这般冷清,又这般荒凉的景象,让人只觉伤心惨目。
君兰一行人面色俱是凝重,都觉忧心忡忡,故而此时一行人谁都不愿言语,本来就惨淡的景象,如今更显死气沉沉,不禁让人觉得压抑万分。相比之下,云焱神情就自然得多,也平静得多,想是他早已对眼前景象熟悉万分了,故而内心并无所感。而君兰他们是第一天到此,眼见这般凄凉情景,情绪自是要多一些。
此时云焱及君兰二人并肩同行,见君兰紧蹙眉头,苦着脸儿,云焱微笑了下,边走边宽慰道:“此情形不过是暂时的,既然公主你已经找到了医治此病的方法,那么之后放手去做就是。本王自会倾尽全力协助公主,救回叶城百姓。故而,公主现下还是化沉痛为力量的好。悲伤也好,难过也好,都是这世间最无力的东西,除了会让你更加丧气之外,并无其他任何助宜,故而公主还是想开些得好,不然望尽眼中的悲伤越多,压在心上的东西就会越沉重,如此下去,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