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东树是个老狐狸,闻言顿时一笑,话说得很漂亮:“七先生客气了。七先生您购买的古董,个个都是您的心头好,我怎么敢随便要?”
话音落下,话头又一转,“七先生风尘仆仆,远道而来,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顿饭,然后再慢慢聊,七先生觉得怎么样?”
苏砚早就知道,这南东树难缠,没想到,也是真难缠,还谨慎,当然,也更擅长隐忍。
点点头,正要答应下来,忽然看到又有车开过来,苏砚看了眼,顿时笑起:“南先生,您好像又有客人来了,不如,南先生先去招呼一下客人?”
南东树:“南某现在最尊贵的客人,就是七先生。至于别的人,倒是及不上七先生的重要。”
话虽如此,还是转头去看,是很普通的一辆黑色汽车。
价值也大概就在十几万左右的样子。
这样的车,南东树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以他的身份,他所认识的人,不是身价过亿,就是有权有势,开这种车的人,也不够档次跟他说话。
但是,当他看到从车里下来的一男一女时,脸上肌肉忍不住抽动一下,迎上去:“周公子,纪小姐,你们回来了。”
“南伯伯,瞧你这个样子,我们回来了,你好像不太高兴?”纪雀开口便问,主打一个没眼色。
南东树脸色微变,刚要开口,周行野视线看向苏砚:“南伯伯,这位就是七先生吧!”
他态度随意,问话自然,似乎早就猜到对方的身份,哪怕南东树想要遮掩一二,也找不出理由。
点点头:“周公子好眼神,这位就是七先生。”
倒不是他不愿意介绍苏砚,而是,他找七先生是来给女儿堕胎的……这事知道的人,自然是真少越好。
“七先生,久仰大名,我是周行野,周保国是我爷爷。两年前,七先生救我爷爷于危难,此事我一直记得。”
周行野与苏砚攀谈,苏砚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他没救过谁呀!
转眼看到自家祖宗,正一副笑眯眯的可爱模样看过来,顿时就明白了。
敢情,还有这事呢!
行行行,不就是个背个锅嘛,他应了,主要这锅还挺好背的。
苏砚淡淡一笑,高人风范尽显;“周公子客气了。周保国老先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早就是我的人生偶像。我能为周老爷子做些事情,那也是我的荣幸。”
都是场面上的人物,三言两语之间,便能试出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
周行野瞥眼看向自家小雀雀,发现她这会儿倒是乖得很。
唇色微扬,美眼半眯,又似笑非笑,似乎对于他们两个聊得火热,却单独把她抛下的场面,并不在意。
“纪小姐,七先生是我请来的医中圣手。”
南东树主动开口,字字句句显得真诚,纪雀偏头看向他,一脸茫然,“可是,七先生是医中圣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南伯伯,我并不想认识什么七先生。”
主打一个装。
纪雀的性子,从来跟乖挂钩。
乖巧的时候,让周行野疼到骨子里,宠她宠她,使劲宠,把命给她都行。
乖张的时候,油盐不进,能气死活人。
乖戾的时候,直接出手,谁都惹不起。
她形容多变,做事随心,也根本不把眼前这人放在眼里。
至于说什么七先生……跟她有关吗?
纪雀一脸天真笑着,她是局中人,但又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所有事情在她掌控中,而她,早就隐得更深了。
南东树看得直皱眉:他瞧着纪雀这张美得十分张扬的脸,总感觉她这份天真背后,还有着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真的会有人天真又愚蠢到这种地步吗?
看一眼七先生跟周行野聊得正好,南东树直接将目的道出:“纪小姐不认识七先生无所谓,我想说的是,我有一事先请纪小姐帮忙。”
哦!
正事来了。
纪雀开口:“能帮得上忙,自然是肯的。南伯伯请说。”
“我要纪小姐的血。”南东树单刀直入,“音音要做手术,但她血型特殊,这血很难找。我找了好久,才终于找到纪小姐。如果纪小姐愿意的话,我可以买,纪小姐出个价。”
南家有钱,非常有钱。
要不然,在京城这寸土寸金之地,住不起单独的大院。
纪雀点点头,脸上的单蠢一点一点收起,露出一副商人般的精明:“南伯伯要出多少?我是指,一毫升血,南伯伯要出多少钱买?”
南东树对于她的变态,肉眼可见的惊讶了下,但很快又点点头:是了,能被周行野看上的女人,肯定也不会太蠢。
是他走眼了。
态度谨慎了一些:“我可能需要,3000l。如果可以的话,纪小姐能多给些也无防,越多越好。”
p型血不好找,找到了,自然是多多益善。
前面说了,他不缺钱,缺的自然是别的东西。
“哦。”
纪雀目光闪了闪,忽然开口换了话题,“我有一个秘密,不知道南伯伯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