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会按超市鸡蛋的行情价付给她钱,不然总觉得自己是在占百岁老人的便宜。其实,用超市鸡蛋的价钱从老太奶这里买鸡蛋,对我来说已经是赚到了。
在朱珠过来做客的前一天,我又去老太奶家买鸡蛋,半路上看见了程勇,他的行为有些古怪,腋下圈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箱,像是电饭煲的包装盒,离开家以后就埋头向山脚下走去,并没有四处张望。
我本想跑上去打声招呼,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好奇——如果程勇是抱着一个电饭煲去街上的修理铺维修,我丝毫不会觉得奇怪,可他却抱着电饭煲去爬山?
顺其自然吧!打什么招呼?姑且跟在他身后看看他搞什么鬼,如果他回头发现我了,再打招呼也不迟。
我们一前一后爬上了山,程勇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他爬了没一会就拐向了那个废弃的小房子,他走到小房子的后墙根便停下来,蹲下身从纸箱里拿出一个花匠铲,开始在地上刨坑。
我躲在草丛里偷偷观看,不知道他在忙活什么……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他慢悠悠地下山去了,手里只拿着那把小铲子。
那个纸箱呢?我狐疑地跑到后墙根查看,有一处地方的泥土刚被翻动过,我寻来一根树枝拨开那片泥土,赫然看到了刚刚被程勇埋下的纸箱。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我打开了纸箱。
“啊!”我惊叫一声。
程勇埋下的是一颗脏兮兮的骷髅头!我惊讶,我疑惑,我还是把这件东西从土里拿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作何打算,只是用本来预备要装鸡蛋的塑料袋把骷髅提回了家。
“你放茶几上干啥?”刘淮疑惑地说,“你这死丫头!为啥不说话?应该放厨房冰箱里去……不对,这是鸡蛋?”
他展开那个黑色塑料袋,瞬间也被惊呆了,看着桌上那个有些灰白,有些蜡黄,还多处带有泥垢的骷髅头,他也有些懵圈。
“沃靠,哪里搞来这玩意?”
“程勇。”
“沃靠,这是勇哥的头?”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现在脑子有点乱。”
“你给我详细说说经过!”
我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但是他也没有什么主张,毕竟这种怪事谁能理解呢?
“都实行火葬这么多年了,从哪儿冒出来一个骷髅头……”刘淮这样嘀咕着,“程勇以前杀过人,把头保留到现在?”
他的擅自揣测把我吓了一跳,简直比初看到这个骷髅的时候更让我害怕。
“你在胡说什么呀?程勇是大愚山底下最无害的人了,他怎么可能去杀人!”
“不管了!”刘淮一边提起塑料袋打结一边说,“明天朱珠不是要过来吃饭嘛?到时候让她帮忙鉴定一下。”
有感而发,我们两个人还真是从来不做赔本买卖!小朱警官只以为是应朋友邀请来吃个饭,却想不到自己要被掏问孙艳红的案件情况,而且还要帮助我们鉴定一颗骷髅头,想想还真是觉得心中有愧。
「沉迷」两个字多半是被用作贬义词的,因为它代表着一个人被某件事情牵着鼻子走,对自己失去了掌控。比如沉迷网络游戏,沉迷女色,以及……沉迷赌博。
朱珠在餐桌上对我说,孙艳红不但输光了准备给子女上大学的学费,还欠了二十多万的外债。去年她就因为在牌桌上输了很多钱而被丈夫家暴,打得死去活来的,如果这一次她丈夫从外地回来发现她不但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输光了孩子的学费,并且借了高利贷,那可就不是打一顿的问题了,估计杀了她的心都有。
孙艳红几近疯狂,固执地以为自己能在赌桌上翻盘,现实却不尽人意,她只落下个利滚利的高利贷,以及丈夫随时可能停工回来的恐惧。身边能借钱的同事朋友都借过了,大多只能借到一些小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后来她想到了同在赌场打牌的马继光,这老马可有钱得紧,不但在牌桌上经常赢钱,而且他家的小超市也是很赚钱的营生。
那一夜赌局散场时她笑盈盈地跟着马继光回了家,老马家的冰箱里还有些油炸小黄鱼,猪头肉,以及半只烧鸡,她在厨房加工了一下,又到柜台后面拿了一瓶白酒,陪老马吃喝一气。
就是那天夜里,她提出向老马借十万元钱应急,她愿意写下欠条。马继光答应了她,并且说借钱给她可以不收利息,唯一的条件是和她发生性关系。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她原本就道德感薄弱,她真的和马继光做了那档子事。
第二天的孙艳红虽然头痛欲裂,可她还是一边工作一边操心着借钱的事情。万一马继光是酒后胡言才答应借钱的呢?她急需去确认一下老马的态度。
马继光在清醒状态下也郑重答应了借钱的事,但是他又说暂时拿不出十万元,因为他的钱借给了别人,还没有讨回来。另外还有一部分钱交付给了供货商,如今手头没钱,要孙艳红再等一两个礼拜,并且他继续提出要和孙艳红发生性关系。
为钱急红了眼的孙艳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深更半夜跑到马继光家里与他发生关系。可随着性行为的一次次展开,孙艳红的耐心也在消耗殆尽,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