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为什么要杀小茹?” 红姐一边挥舞着木棍,一边大声质问,
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气,打在我的身上、腿上,新的伤口不断增加,旧的伤口再次迸裂。
我在剧痛中苦苦挣扎,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但我知道,此时的我在红姐眼中就是杀害江小茹的凶手,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会相信。
我就像大海上一艘即将沉没的孤舟,被无尽的痛苦和绝望所淹没,只能在这黑暗的深渊里承受着红姐的怒火和仇恨。
就在我快要被打死的瞬间,一阵突突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红姐的电话响了,
那尖锐的铃声在这充斥着暴力与仇恨的狭小空间里突兀地响起,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警报声。
红姐手中挥舞木棍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眼中的怒火却并未消减。
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告我别妄图趁机逃脱,然后才转身,朝着一旁的桌子走去。
她踩每一步依然带着满腔的愤怒,高跟鞋 “嗒嗒” 地敲打着地面。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原本扭曲狰狞的表情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那是一种复杂的神情,愤怒中夹杂着一丝疑惑,还有些许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按下接听键。
“喂?”
红姐的声音低沉沙哑,还带着未消散的愤怒余韵,让这个简单的字听起来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红姐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你确定要放过他?”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神不自觉地朝我这边瞟了一眼,
那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不再是纯粹的仇恨。
我躺在地上,虚弱地喘着气,看着红姐的反应,我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也许这个电话能让我活下来,不用再承受这无妄之灾。
红姐听着电话,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我,像是一尊凝固的雕像,只有那起伏不定的肩膀显示出她内心的波澜。
良久,她缓缓转过身,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愤怒的火焰似乎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扑灭了不少。
那两个彪形大汉看着红姐,等待着她的指示,屋子里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在回响。
红姐沉默了片刻,像是终于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她微微抬了抬手,声音有些疲惫地对那两个彪形大汉说道:
“把他送去医院吧。”
那两个大汉先是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红姐会突然改变态度。
但他们并未多问,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朝着我走来。
我躺在地上,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感觉自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随时可能被黑暗彻底吞噬。
听到红姐的话,我心中涌起一阵劫后余生的庆幸,
在红姐的眼里,我的命连一条狗都不如,没有人权,只有服从。
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容忍只会让红姐她们的霸权得到升华,只有反抗才有出路。
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手刃红姐。
那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将我架起,他们的力气很大,
却尽量让动作显得轻缓一些,也许是看到我这副惨状,心中也有了一丝怜悯。
他们扶着我缓缓朝屋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我的伤口被牵动,疼得几乎要再次昏过去。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虚弱地眯起眼睛,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那两个大汉将我小心地放进车里,车子疾驰向医院。
一路上,我的思绪混乱不堪,我不明白红姐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送我去医院,
那个电话到底带来了怎样的消息?我心中的仇恨与疑惑交织在一起,让我愈发坚定了要反抗的决心。
到了医院,说是医院其实很简陋,用国内的条件来对比的话。
这里只能算是一个比社康强一点的那种级别。
我在昏迷与清醒之间徘徊,仿佛看到了小茹的身影,她还是那副死前的样子,问我为什么不能接受她。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身边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
病房里面还有两个病人,一个女的一个男的,男的跟我一样,看样子是被人揍了,他旁边有一个女人陪护着,应该是他的亲人。
另外一个是孕妇,看样子是要准备生产了,她双手托住一个挺着的大肚子在病房里来回晃悠。
好在这个小医院里面的人都是同胞,说的话都是国语,沟通起来倒是简单很多。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心中充满了苦涩。
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但我知道,必须做好准备,随时让自己强大的准备。
不多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红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