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屏风后那人缓缓抬起手,伸出一指略过众人径直指向萧泠:“你,过来。” 被点到的萧泠呼吸一滞,抬头迎上众人投过来的目光。 见她神情拘谨,当初将她拉来凑数的舞女此刻站了出来,朝着漠北太子盈盈一拜,道:“殿下恕罪,这舞女是新来的,可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惹得殿下不快了?” 屏风后的人并没有说话,那舞女见状便胆子大了些,娇柔着声音继续道:“殿下若是想要赏舞,不嫌弃的话,奴倒是可以为殿下献一支独舞。” 那舞女说着起身,竟是想要上前去献舞。 起身还没走两步,一旁的侍卫便猛地抽出铮亮的剑刃:“退下!” 那舞女被吓得惊呼一声,瘫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奴婢冒犯!殿下恕罪!” 众舞女见状皆是低着头不敢抬起,更有甚者更是肩抖如筛,纷纷将额头抵在地板上,充满了畏惧之情。 屏风后的人却好像并不在意那舞女,而是伸出一指有以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面前的桌面,对着萧泠继续道:“怎么,你不想过来?” 一时间四下静寂无声,他手指和桌面碰撞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敲在了萧泠紧绷的心弦上。 她不动声色地咽了一口唾沫,缓缓抬手放至额前,朝着漠北太子深深一鞠:“遵命。” 一把握住单薄的长纱裙摆,萧泠面色无常地起身,右手却已经借着行礼的动作悄然握住了藏在袖中的刀柄。 她垂首走到屏风前,缓缓跪下等待着漠北太子的指示。 后者语气冷淡,丝毫不客气道:“靠近点儿,抬起头来。本宫会吃了你吗?” 萧泠还没有作出回应,便被一旁的侍卫隔着面纱一把掐住下巴强迫着抬起了头。透过缥缈的屏面她看不清里面人的神情,下巴传来的剧烈痛楚刺激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屏风后的人对此无动于衷,反而加重力度敲了敲桌面,道:“把手伸过来。” 隔着屏风萧泠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伸手过去,一旁的侍卫闻言松开了捏住萧泠下巴的手,转而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越过屏风,随手往前一丢。 来到屏风后的萧泠被狠狠扔在地面上,她一抬头,却赫然发现自己面前放着一双乌皮金丝靴。 她下意识地连连后退几步,抬眼望着传闻中神秘莫测的漠北太子,却发现二人之间还隔着几层纯白色的单薄帘幔。 “把面纱摘了。” 萧泠闻言心下一紧,婚宴之上她当众揭开了盖头,不少人都看见过她的相貌,这面纱自然是不可能揭开的。 于是她试探着抬眸,打量着四周的人和帘幔后漠北太子的动作,语气轻缓,故作娇媚尾音上挑道:“殿下为何不亲自帮我摘?” 一帘之隔的那人似乎一怔,随即轻笑出声:“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说话间,漠北太子的手已然穿过帘子朝着萧泠伸来,随之而来的是他那低沉得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过来。” 短短的两个字,却没有留给人回绝的余地。 萧泠暗自抿紧了下唇,动作轻缓地起身靠近他。 她缓缓伸出手,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帘幔时骤然收回,调转方向反手掏出袖中短刃,掠过那人的手径直朝着她目测的漠北太子的脖颈处刺去。 锋利的刀刃破开迷雾般的纱幔,掠过重重屏帘直冲目标。 白刃寒光错映在那人眸中,漠北太子骤然收手,在般月堪堪逼近他喉口时一把握住了萧泠手腕,目光森冷地向下一折。 只听得突兀的“咯”一声响,萧泠的右手被他硬生生掰折,突如其来的痛楚激得萧泠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颓然跪下。 她伸出左手握起短刃,不死心地再次朝着漠北太子刺去,却被帘幔后的人一脚踹下来,手中的刀刃被踢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侍卫见状慌忙上前将她压制住,方才捏她下巴的那个侍卫首领更是反手握住腰间长剑,“铮”一声剑已出鞘。 单薄的面纱被剑刃挑破,泛着寒光的长剑逼上萧泠雪白的脖颈,萧泠凛然闭眼,却听得耳边传来漠北太子冷冷的一句命令:“飞影。” 唤作飞影的侍卫动作一滞,割向萧泠喉咙的剑堪堪收住,却还是在她的脖颈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血水渐渐泌出,染了些许在冰冷的剑刃上,显得格外无情。 他将长剑收回鞘中,反手别在腰间,随后押着萧泠跪在漠北太子面前。 白色的帘幔已然被萧泠从中间割断,剩下的断布挂在梁上,在和风中轻轻飘动着,堪堪遮住漠北太子的下巴处。 萧泠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