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能见得面前之人脸部曲线流畅,轮廓硬朗分明。微风掀起半挂在空中的断帘,男人白皙的脖颈右侧上赫然有一颗黑色的小痣格外显眼。 萧泠浑身一震,顿时联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人,仿佛要透过层层白纱帘幔将他看穿。 终于,他缓缓起身拨开了帘雾,俯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短刃,拇指抚过刀柄的浅浅凹槽,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般月。” 漠北太子抬眼看向萧泠,萧泠也因此终于能够看清这所谓漠北太子的真容。 他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初长成的少年,一双凤眸愈发狭长,高挺的鼻梁和单薄的嘴唇使得他整个人更加清冷明艳,和两年前的气质相比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整个人都更加高贵孤傲,冷漠疏离。 盛玄胤。 原来传闻中那个冷漠残暴的漠北新太子,就是原著《伤凤》中最大的反派、曾被萧泠错当成男主进行攻略的盛玄胤。 突然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萧泠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四肢都被压制着,退无可退。 一只冰冷的手缓缓攀上脸颊,盛玄胤手指摩挲着萧泠的耳根,随即拽住丝线猛地一拉,萧泠用以遮面的最后一层假面被他彻底撕开。 他却笑容淡淡:“殿下,好久不见。” 萧泠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声音不能自抑地颤抖:“是你?怎么可能,你不是……你不是已经……” — 萧泠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再见到这个人。 漠北二皇子,盛玄胤。 这个曾经被亲生父亲唾弃,年仅十五岁便被漠北送去商丘当质子的二皇子盛玄胤,本应该死在两年前那场莫名的诏狱大火里。而如今他却活生生地站在萧泠面前,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玩味地看着她。 就像一个猎人欣赏着自己已经被捕入笼的猎物垂死挣扎。 萧泠无意识地缓缓摇头:“不……” 盛玄胤没死,原来至始至终都是他在作祟! 盛玄胤歪了歪头注视着她,嘴角扯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怎么,知道我还活着,让殿下失望了?” “本宫当初在商丘卧薪尝胆那段时日,可真是,承蒙了公主“照顾”,才得以让本宫有了今日的成就……” 当初漠北与商丘大战,漠北战败,便将向来不受国人待见的二皇子盛玄胤前去商丘做质子,以示求和诚意。不曾想三年不到,盛玄胤便死在了蛰京诏狱的那场大火里,漠北也借此向商丘讨要说法,次月两国再战,漠北早有准备,来势汹汹,危难之际,商丘军在老将豫王的率领下才堪堪击退漠北,终于换来了暂时的和平。 本以为此事就此翻篇,不曾想两年之后豫王突然离世,漠北趁此时机再次以质子之死为借口大举进攻商丘,失去主将的商丘军队被打了个措不及防,连连败北。 但如今看来,所谓的质子之死,只不过是漠北对商丘开战的借口。 想到这儿萧泠不禁失笑,低低地冷哼一声:“太子殿下好狠的计谋。” “哪里比得过三公主蛇蝎心肠。” 萧泠闻言怒目而视,盛玄胤抬了抬下巴淡淡一瞥:“水性杨花的女人,未婚夫倒是换得勤快。” 愤怒的情绪盖过仅存不多的理智,萧泠哂笑:“要是知道你便是漠北太子,我萧泠就是悬梁自尽也不会嫁进东宫自取其辱。” 下巴被人一把捉住,盛玄胤手上的力度没有丝毫怜惜,硬生生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让萧泠和他目光相接。 萧泠吃痛轻呼出声,他不急反笑:“两年不见,殿下这张嘴倒是利了不少。” 拇指摩挲着撬开萧泠的唇角,手上用力摁住她的贝齿。 “我倒是想看看,公主殿下的牙齿是否真的长尖了些…… ” 盛玄胤凉薄的声音戛然而止,萧泠怒急,就着他的手指狠狠咬了下去,不留一丝余力。霎时间口腔涌入一股腥甜,是盛玄胤指尖破出的血。 飞影快步上前,一个剑柄猛地捶向萧泠后颈。萧泠吃痛松口,淡淡的血丝挂在嘴角,一时显得有些嗜血疯魔。 盛玄胤默默收回手,垂眼望着自己被咬破的手指,冷笑一声:“公主殿下好牙口。” “狗似的,都会咬人了。” 萧泠不甘示弱:“哪里比得上太子殿下狼心狗肺,能将恩将仇报演绎得淋漓尽致的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这张嘴脏了,不似当年那般讨人喜了。” 盛玄胤说着微微眯起眼,好似在回忆着什么,一脸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