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望着前方不断逼近的恶魔,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并挪动着往后退。 可对方根本不理会她的央求,随手一甩魔杖,被绿光击中后彻骨的疼痛瞬间覆盖她的全身,就好像浑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都在被反复碾碎。 她难以忍受的痛苦哀嚎似乎取悦了这个男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剧烈的疼痛不断颤抖的模样,血色瞳孔里倒映出的是一种古怪的沉醉,就好像在欣赏什么美妙的表演。 铺天盖地的痛侵蚀了她的思维神经,眼泪模糊了视线,不知过去多久,迷迷蒙蒙中,她看见了男人再次挥动魔杖,而他的身后有一条巨蛇正吐着信子,扭动着粗长的身躯慢慢向她游来。 “..不,别..过来....不要...哥哥..哥哥,不要!” ... 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那时候的事了,凡妮莎惊醒后仿佛一个从水里挣扎出的溺水者,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那种真实的痛感就算醒了还令她心有余悸。 眼前是一间整洁干净的病房,除她以外空无一人。她环视了一圈才慢慢记起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又费力地揉了揉太阳穴,迫使自己清醒。 很快,有人推门进来。两名医疗师见她醒了便照例询问了一遍她此时的感受,随后安排了进一步检查。 问了才知道她已昏迷了有五天,所中的黑魔法虽然不是不可饶恕咒,但给身体造成的伤害不容小觑,她会昏迷这么久也是因为施法的巫师魔力强大。 医疗师一边翻查她的情况报告一边陈述,最后不由感叹,“好在不是杀戮咒,否则就算送过来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对此,凡妮莎也不免感到庆幸,现在回想起来满满的都是后怕,她不该轻举妄动、更不该小瞧敌人,可想来想去,她发觉自己似乎更见不得安格斯受伤。 检查完毕后,文森特也进了病房,他毕恭毕敬弯腰行礼,“小姐无事,属下便放心了。家主已在两天前动身回了亚洲,吩咐属下照顾好小姐。” “辛苦了,文森特。” 尽管有些失落,但凡妮莎只是平静点头,随即询问,“袭击哥哥的巫师查到身份了吗?” “是的,请小姐不必忧心,家主已有安排。”文森特平静地回答。 至此,凡妮莎不打算继续追问,文森特是她的人,安格斯大概率不会将这些事告诉这位仆役长,更何况对于一个大家族的家主而言,遭遇刺杀算是一种正常现象,这只能说明如今的卡特在他手里锋芒毕露。 现在她要做的只有一件,配合治疗,养好自己的身体,早日康复。 又安稳躺了一天,夜里遣走了文森特后,凡妮莎便顺手拿过床头的一本书翻阅,她不希望因为住院从而影响自己的课业,就算暂时上不了课,她也能自行复习。 只不过又是住院又是上课,对小Me的照顾就压缩了许多,即使交给文森特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她总是会有愧疚的。 医疗师提醒病人需要充足的休息,她控制着看书的时间,在10点到来时准时放下书,准备休息。 可她正准备关灯,病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咚咚咚”的声音在此时无比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出。 “请进。”凡妮莎一边回应一边坐起。 本以为是医疗师或是护士,没想到抬眼一看,竟然是许久没见的德拉科.马尔福。他一身休闲的神色麻瓜服饰,头发和外套有些乱,看着像是一路赶过来的。 “你感觉怎么样?” 不等她疑惑,马尔福便先一步冲到病床边,浅灰色的眼眸牢牢盯着她,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严峻,就好像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 而她也在仔细打量着他,好几个月不见,他似乎又变了一些,眉眼间能看得见的憔悴,令她有一些心疼,她微微笑道,“我没事,再过几天就能出院。” 可他没有说话,仍旧凝视着她,好一会儿过去才吐出一句“那就好”,也没有多余的话语或是举动,他好像变沉默了。 “你...还好吗?” 最后还是她没能忍住先开了口,可几乎是她发问的下一秒,他突然像是卸去了伪装,蹙起眉头捏了捏眉心,浑身上下那种浓郁的疲倦更是无所遁形。 可回答她的只有那么几个字,“嗯,很好。” 这下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顿了顿才出声提议。“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好。” 出乎她意料的,他答应地干脆利落,说完便起身绕过病床来到更里头的陪护床位,随后立刻躺下闭眼,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