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山洞,姑且就叫陶罐洞吧。
那个洞女人比较多,她们也确实有几个陶罐,她们用藤蔓做个了套子,套在陶罐上,再把罐子放下去舀水。
这是小孩和曹平‘不经意’间看到的。
她们每次取水,都很紧张,举着石头和木棒站在周围。
吴越娘说那是因为以前有人想抢她们的陶罐,还有人去偷,不过都被她们打跑了,后来就没有人敢这么做了。
不过她们依旧很小心,哪怕是放风,也要留人在山洞里守着。
这是真的小孩偷看的时候,尖锐的棍子,差点戳瞎她的眼。
可她还是看到了,她们有床,不是那种草席铺的,而是用木头搭的。
那也是她们自己做的,她们有石刀石斧之类的东西。
陶罐洞也时常会有人被拉出去吃掉,但留下的人不知为何,从不破罐子破摔。
李三妹说她们还会存些野菜野果,如果抓到了野鸡兔子或老鼠,就晒成干。
这里不缺食物,潮湿的地方,存放这些也不容易,可她们依然要这么做。
据说她们还有个勺子,可以用来舀饭。
这大概是真的,小孩‘不经意间’,其实就是偷偷摸摸的看到了。
她们用槽子里的水洗碗洗勺子什么的。
再把水倒出去。
小孩她们的山洞最近也是这么做的,她们有干净的水,自然不想再喝脏水了,最开始那天谁也没去理会槽子里的水,于是下一顿饭,就成了水泡饭。
大家互相埋怨着吃完了,之后就轮流的刷起了槽子和碗,说是刷,其实也不过是用手在里头蹭一蹭,再把水倒出去,手干不干净……那还是得分人的。
小孩一边想七想八,一边埋怨自己:勺子,有个勺子不就得了嘛,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她爬起来,不再从栈道的缝隙里窥视人家,而是往上跑去,她觉得这件事是最不能等的。
妖怪摊主给了她一把木勺。
木牌牌上的数目也变成了“陆”。
俗话说的好,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小孩已经不怎么在乎了,反正要她去生死台是不可能的。
她捏着木勺正要回去,突然听到一点声音。
有点远,好像是李三妹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似乎是在和人吵架。
这不应该吧?
曹平跟着她们呢,这些人都怕异人,怎么可能有人和她吵架?难不成是山洞里的人吵起来了?
小孩一边想,一边循着声音找过去。
扒开茂密的草,就看到她们了,她们这两天在编草裙。
系在胯骨上的草裙,要是勒在人的脖子上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头?
小孩从和她一样高的草里冒出头,就差点挨一下子,这倒没什么好说的,她眼疾手快的躲过去了,然后就看到吴越娘正用草裙勒人脖子,勒的人脸红脖子粗,直翻白眼,还磕磕绊绊的说着:“你们居然敢这样,虎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难为他了,硬挤出一句话,然后被勒的咕咕嘎嘎的叫唤,不断的挠着脖子,应该是想把草挠断,可受伤最重的却是自己。
小孩都有点儿可怜他了。
李三妹大声的嚷嚷着:“追,快追,别叫那个跑了!抓到就往死里打!”
她眼冒凶光,一扭头看到小孩:“呀,小孩来了,快来试试,李姨给你做的草裙合不合身。”
正使劲的吴越娘不乐意的白她一眼:“什么你做的,那分明是大家一块做的。”
李三妹有点脸红:“那……也是我出的主意嘛。”
她手里的草裙花花绿绿的,好漂亮,编的还很密实。
小孩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好好看……”
等等!
“发生什么了?吴姨你快把他勒死了!曹平呢?”
她一边问一边抬头瞅,果然,刚刚她差点挨那一下子,就是曹平扔的石头。
“这里怎么了?你怎么还再上头?”
她急的直转圈。
曹平坐在树杈上,却不以为意:“又没事,我下去干嘛?”
小孩都惊呆了好嘛。
“这能叫没事嘛?”她指着那个眼珠子都要凸出来的人,再次说道,“吴姨,他真的快死了。”
吴越娘好脾气的说:“吴姨知道,吴姨再加把劲,很快就完事儿了。”
小孩:?
我是这个意思嘛?
李三妹看她糊涂的样子,便忍不住莞尔一笑,把她拉到一边,一边往她腰上系草裙,一边说着:“不要紧的,这两个小贼偷到咱们头上,总要受点教训,不然以后岂不是人人如此,你吴姨她有分寸,不然叫那些妖怪知道了,可不好办。”
小孩前阵子的猜想没有错,妖怪不管她们打闹,除非死了人,这些人就是妖怪的眼睛。
不能杀人的话,歪丫大概是没有死。
怎么又想到那里去了?
小孩回过神,吴越娘已经撒开手了,那男人咳的惊天动地,涕泪横流。
“他偷什么了?”
李三妹:“就是这条裙子。”
“啊?”小孩看看自己身上的花花草裙,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