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苏家铭口中得知双方的恩怨以后,便坐在车里思考起来,感觉苏家梁这次把我叫过来,着实有些多余。
虽然苏家铭口口声声的说,这一切的矛盾都是因为庆家引起的,但苏家梁也绝对脱不开干系。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不可能白白将自己的半数股权让出去,恐怕当初选择跟庆家合作的时候,他除了看中了庆家的背景,也早有这个打算。
庆家资金链短缺,急于扩大生意赚钱,对苏家梁来说本就是一件好事,这样既可以借庆家的嘴说出他想达成的目的,又能在出事的时候让庆家站出去顶雷,谁让话是他们说的呢?
归根结底,不论庆家和苏家是否同心同德,他们都是撑起这个生意的两架马车,也是真正势力遍布全国,与世界接轨的大家族。
反观我段慎行,只是阴差阳错被卷入其中的一个当铺老板而已,全部身家加在一起,连他们的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莫非,苏家梁叫我来是为了内斗?
毕竟我也是这份生意的股东之一,如果他们双方意见不统一,我作为第三方,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但这份生意的造假生意的股东并不止我一个人,闪念间,我向苏家铭问道:“这次与南边的人谈判,宋老三来了吗?”
苏家铭摇头:“没听说他要过来,我大哥只让我接你。”
我听说宋老三没来,便没再说什么,或许他是知道自己有愧于我,在故意避开这种见面的机会。
怀揣着桩桩心事,我被苏家铭送到了郊区的一个私人庄园,这里正是庆淮第一次接待我们时住的地方。
我带着猴子走在宅院当中,心中感慨万千。
上一次我们来到这里,还是作为宋老三的朋友,由他引荐给庆家的。
时过境迁,我跟宋老三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就像是他从未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一样。
我这边刚一下车,苏家梁和庆淮两人就风风火火地从房间内走了出来,表现得特别热情。
这么一来,反倒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苏家梁拍了拍我的胳膊,主动让开了道路:“小段,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屋里已经泡好了上好的人头贡茶,就等着给你接风呢!”
庆淮也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我:“段公子,自从上次离开洛阳以后,你可是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这也太不够朋友了!今晚我已经定了私宴,咱们必须不醉不归!”
“两位都是大忙人,不像我这个浪荡子,我平时怎么敢麻烦你们呢。”
我看着满脸带笑的两人,心中疑窦丛生。
原本按照我的想法,苏家梁和庆淮应该因为生意上的事情面红耳赤才对,怎么会变得这么和谐?
两人将我接进客厅,还没等寒暄,苏家梁的电话就响了,趁着他出去接电话的空当,庆淮假借给我斟茶的动作,将身体微微靠了过来:“小段,咱们最开始就是自己人,苏家这块骨头也是你帮我啃下来的,所以这次开会,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
我听到庆淮的话,轻轻蹙起了眉头:“怎么,是你跟梁爷的想法出现了冲突?”
“冲突谈不上,只是我感觉心里有些没底。”
庆淮也没瞒着我,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也知道,苏家梁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凡事都会三思而行,对于扩张地盘这件事,我劝了好久,他才勉强同意!结果双方起冲突之后,苏家梁却一反常态,主动提出绝对不会跟对方和解,甚至主张跟对方硬杠到底,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正因为他这次的做法让我感觉摸不到底,所以才觉得心里不托底。”
我看着庆淮愁容满面的模样,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庆公子,你这么说,可真是有些为难我了,在这个生意当中,你跟梁爷都是大股东,而我不过就是一个边缘人而已,连话语权都没有,就算说话也不起作用啊。”
“小段,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愿意替我说话,只是感觉自己拿到的利益有限,不想得罪苏家梁,让自己置身险地而已。”
庆淮舔了一下嘴唇:“我承认,你现在拿到的利润跟我们比起来,的确不是很多,但好处就在于你可以安心的做一个甩手掌柜,每年什么都不需要负责,只要拿分红就可以了!可是你别忘了,你的股份也是我们庆家分出去的,一旦我们被清出局,你的利润也就不复存在了。”
我听出庆淮语气中淡淡的威胁,端起茶杯笑而不语,看来他还不知道苏家梁为了拉拢我,已经给了我一成股份的事情。
庆淮见我不接话,继续软硬兼施:“我不知道你来之前,苏家梁有没有拉拢过你,但你觉得如果他能把我们庆家都踢出局,你会是他的对手吗?你想坐山观虎斗,这种思路是没错的,但首先得让两只虎斗起来才行!只有我们跟苏家势均力敌,你才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稳定对我们大家都有利,是吧?”
面对庆淮的拉拢,我思虑片刻,仍旧没有答应下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