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诱饵。
酒楼的掌柜和店小二自以为逃出生天。
掌柜谄媚道:“那魔头几日前从北域猎杀了一头雪虎鹰,昨天烧了小半只,还剩下大半只,几位大爷娘子可看得上眼,我们这边去给您拿来带着路上?”
他问的是个金丹后期的中年男人,四肢奇瘦,肚子凸出得吓人,背负着一柄重剑,一张马脸,两眉细细弯弯。
不是很好看的长相,也能说是难看的丑人。
这就是被金玉开一脚踹死的倒霉蛋的师傅,乌剑门的三长老。这位三长老眯眯眼,笑得丑态可掬,下巴冲店小二,“那你去拿来。”
店小二连着点了七八下头,转过身,含胸低腰地走出包围,忽听得“噗嗤”的闷响,回头一看,掌柜的脑袋被一剑砍下。
那人头骨碌地滚到脚下,三长老一脚踩碎,脑浆与血稀烂地混在一块。
乌剑门的三长老喜怒无常,刚刚还在笑,现在却怒极也恨极的说:“我好徒儿都死了,你怎么不也去死一死,那魔头来杀我徒弟的你为什么不拦着。金玉开这魔头固然可怕,我们乌剑门难道是什么善茬。”
眼瞅着对自己疼爱如父的掌柜惨死,店小二惨叫一声,魂不守舍地朝着尸首连滚打爬,他哭得泣不成声:“这这这,你、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店小二的这通诅咒犯了大忌,走来一个女弟子,冷笑一声,抽出剑就将他砍作了七八块。尸块片刻凉去,血流到木阶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周遭几位乌剑门的弟子非但不觉得血腥可怖,纷纷赞扬起来:“师姐的修为精进不少。”“我宗的乌剑气脉三十二绝,用在师姐手上真是不同凡响。”
这女子是乌剑门的大师姐,一通马屁拍过,女子翘起嘴角,精致姣好的脸上显出几分自得的满意。
沈晏清迫不得已时也杀过人,自诩不再是个存粹的好人了,可他看着眼前的一幕仍是心惊肉跳:“你们……他们好声好气的和你说话,也没犯什么错,怎么就把他们杀了,他们哪里惹到你们了。”
三长老看向他,反手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他的脸上:“你在这儿说什么话。轮得到你说三道四?要不是你还有点用,早把你一块儿杀了,再多嘴,割了你的舌头!”
沈晏清躲闪不及,这耳光扇得他头晕目眩。晕乎着想:死在金玉开手上是倒霉,但好歹说出去是死在赫赫有名的人物手上的。
等哪天金玉开伏法,被人害死了,别人给自己死在金玉开手上的祖宗立衣冠冢时,指不定能顺势捎上他。
但要是死在这群人手上可就太冤枉了。
死了也是白死。
不如等金玉开找来,再气这大魔头一回。
沈晏清安慰自己一通,劝自己忍气吞声,总之好汉不吃眼前亏。
乌剑门绑他的几个弟子以为他是被三长老一耳光给打老实了,连拖带拽地带他下楼。
荒庙废弃多时,彩雕的佛像风化得颜色斑驳,连屋顶盖的瓦片都不密集,光好似穿过渔网的水,从间隙里漏进去。
一行人沉默寡言,走得出奇的快。
进了庙内,里面还有另外十余人在等着,同样男女皆有,身穿乌剑门的青白剑袍。
此次仙尊传承出世的消息传遍五域,乌剑门的这一行人都是为了此而来的。
他们本没有如此倾巢出动,最先派来北域的仅有十人,这一批的人去过北域深处,无功而返的折回后,本就该到此为止了。
但这部分连门槛都没摸着的乌剑门弟子传回了两个消息。
原来不是他们不行,而是这道仙尊传承极其讲究福缘二字。
它所选传承者不看家世、根骨、悟性,只讲求“缘”和“运”。
可这虚无缥缈的要求,却又是最苛刻严格的。
千百年来,五域天骄多如过江之鲫,到头来能成就尊者称霸一方的,仅寥寥几人,凭得什么,不就是“缘”和“运”。
小缘与大缘,小运和大运,相差的鸿沟是几辈子都填不上的。但总有人心存侥幸的想,万一呢。
如此还不止。原本仙尊传承就已经值得全天下的人疯狂了,这十个率先前往北域探路的乌剑门还有传回的第二个消息,原来这道仙尊传承乃是万年前太虚宗的遗藏,中藏了跨越化神境的最终奥秘。
这个消息就算毫无根据,也值得天下沸腾。
化神后的境界,是未曾有人抵达过的秘密花园。
乌剑门掌门大限将至,这使得他怦然心动,他们当机立断,密而不发,悄悄举宗来到北域。以为靠着人数就能填过福缘随机的参差,抢先在三大宗门前进入传承。
来北域半月有余,乌剑门一无所获。
并无一人能获得进入传承的机会,反而在朔风中挨冻忍饥。更有不少弟子,打着寻找福缘的旗号,绕道回了松鸣城、九黎城补给自己。
被金玉开打死的弟子也是其中之一。
普通弟子死倒也罢了,事关秘境传承,这种时候最不缺的就是死人了。但他身份特殊,不仅是三长老的弟子更是他的独子。
他死后,和他一同的两名女弟子拖了尸体回来,三长老听过前因后果,不由分说,一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