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
沈晏清手腕被麻绳磨出一圈血泡,心里叫苦连天,很受不了了。
一听这伙贼人还要剪他的手指去威胁金玉开,气得要死。
他一生最得意的是自己的漂亮脸蛋,第二得意的是自己一双玉肌无暇的手,要是真被剁了一指,痛是一码事,心理上的打击更是毁灭性,惨叫道:“要杀就杀,你要敢剪我的手指头,我就一头撞死,让你们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晏清这一喊话,所有人都去看他了。
掌门瞅他两眼:“这谁?”
并没听过金玉开一路来,身边有什么同伴。掌门看出他虽是金丹修为,可周生气势低迷,能发挥出的实力恐怕不过筑基期,心中觉得古怪。
三长老道:“不认识。但他住在金玉开的房里,和他同吃同住,应该是没抓错人。”
几人对话如常,根本没把沈晏清当回事。
交谈中,沈晏清偷听了一耳朵,但听不见什么关键信息,以为乌剑门抓他只为了杀金玉开。
他难得的想金玉开,想这坏蛋什么时候能来救他。
隔了一会儿,他想到乌剑门这帮人为了杀金玉开布下了天罗地网,金玉开要是真来了,恐怕就得死了。
哼,金玉开死不死的,关他什么事。
沈晏清这样想着,忽然又觉得金玉开还是不来比较好。为什么?因为金玉开死了,他自然也必死无疑,可金玉开不来,金玉开活着,乌剑门投鼠忌器,他也能多活一阵。哈哈,是这样的。手腕疼着就疼着吧,这点苦他又不是吃不起。
第081章
松鸣城到九黎城的几十里,中夹曲折小道无数,再风雪滚滚,朔风飒飒。金玉开牵着马,偏不想那么快的回去,他身上拢着阴冷血腥的寒气,连头发丝上都好像凝着一层冰丝。
不知走了多久,他抬头瞧见格外冷淡的太阳,才察觉时间流逝的痕迹。他在这茫茫的天地中,几乎迷失自己,等到过城门回到酒楼,近乎夜中。
酒楼前挂了一具无头尸,一张竖起的木板上定住几块面目全非的尸块,上面结了一层极其薄的冰,另有血书几个大字:“城南,那伽寺。”
金玉开一见便知是来找自己寻仇的,正在心底讥笑不自量力,忽想起什么,心一揪,丢了马绳,先走的,再是快步地奔跑起来。
房间空着。
沈晏清花了一上午给自己理好的逃跑包袱掉在地上,他手艺不好,绳结一掉就开了,里面装了的三个甜饼,正大咧咧的敞着,饼渣掉得很狼狈。
金玉开眼前忽然能浮现出沈晏清手忙脚乱的样子,他该感觉好笑的,这蠢货。但他一下都没停。
城南的那伽寺有着很悠久的历史。只这历史,对着动辄千百年的修行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沈晏清被绑着站了一天,乌剑门怕他跑了,因此将麻绳捆得很紧。他动弹不得,深觉还不如被金玉开绑着。好歹金玉开绑他的时候有马坐,入夜了还有床睡,现在搞得他落差好大。
对侧的门柱上刻着佛经的真言,乃是达摩祖师《略辨大乘入道四行观》的“今方得之,缘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从缘,心无增减。”
沈晏清实在无聊,他识字不多,认了好久,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心想:凭什么缘尽还无。既然有缘,那就要长久,纵有缘尽,他亦强求。
他自小不爱看书念字,瞧上一会儿,就觉得脑子里有绳子打结了,眼前一阵发昏。两眼一闭,小小的昏睡了片刻。
再醒来时,那伽寺里吵得厉害。
乌剑门的掌门铁青着脸,抽过绑着他的麻绳,再一个飞纵,跃出寺外。可怜沈晏清不知道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被摔得鼻青脸肿。
三长老冷笑一指:“金玉开你看这是谁!”
嘈杂瞬止。
沈晏清挣扎爬起,那伽寺的地势稍高一节,顺着台阶俯视下看。场景尤其夸张,七八个乌剑门弟子如临大敌地围住半个圈,虽显人多势众,却远不及几丈外的一个金玉开吓人。
金玉开张嘴无声,定定地看着沈晏清,他其实不应该来的,至少不该这么快,这样急。
隔了一会儿,似呓语般低声说:“我既然来了,怎么会不知道。”
沈晏清觉得金玉开这时看着有些奇怪,想问问他知道什么,可惜不是时候。
金玉开道:“这呆子杀头鸟都要与我置气,杀人就更不用说了,你我恩怨,说破天和他牵扯不上一点关系,把他放了吧。”
金玉开又问:“他脸怎么了,你们打他了?”
三长老不理会,既有人质在手,脸上有大仇得报的快意:“打又怎么了,我不止要打他,我还要剁掉他的小指头!”说着,他作势去抽刀。
他这一出的说法,来之前并未和掌门商量过,乌剑门掌门却也未喊停。他奇怪金玉开和沈晏清的关系,更想知道三长老要是真的这样做了,金玉开会有什么反应,他同样想试一试金玉开会为了沈晏清做到何种地步,这决定了他接下来要如何要挟金玉开。
沈晏清没想过金玉开来了,这群人还要砍他的手,于是惊慌失措地躲。他被困得结实,躲不快,一见那柄雪亮的刀,被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