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的父母去世之后,被他舅舅跟二叔两家共同抚养长大。
小说中关于他二叔的介绍非常少,而且江成成年之后基本上不再住在他二叔家。他工作任务比较重的时候就住在公司宿舍,偶尔空闲了,会到小木村的舅舅家住上几天。
从书里看,江成好像跟他舅舅舅妈的关系更亲近一些。
姜宝起初以为他这个二叔是个普通社员,实在没想到人家大有来头。她也终于知道,那天江成在国营食堂里跟他说的话是真的。
他真的有一个在革委会做干部的亲戚,而且是县级一把手的大干部。
姜宝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抱上了小说里的隐藏款大腿。
江怀印向姜建安阐明来意后,周围气氛瞬间凝结。
姜建安对于江怀印跟江成的叔侄关系震惊不已,他很快记起自己跟江成的不对付,以及前段时间还故意给他舅舅一家分配了不好的水田。他震惊之余又开始变得心焦恐慌,害怕江成告状,让他叔修理自己。
郑有墨此时也没好到哪里去。本来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认为这个主任可能在开玩笑,可是一想到他也姓江,这个侥幸的想法就荡然无存了。眼下他望着两个人,战战栗栗,汗不敢出。
李秀兰虽然对于江成是主任侄子这件事很诧异,但是她眼下更关心郑有墨。她知道郑有墨闯了祸,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她赶紧蹲到地上,将扔了一地的礼品捡起来。但是那两瓶酒已经摔成了玻璃渣,空气中的酒味时刻在提醒着她,郑有墨刚刚做了什么蠢事。
姜建安心绪不宁,很想在江成面前大献殷勤,让他忘掉以前的恩怨。
他苦于找不到献殷勤的机会,这时见那李秀兰抖抖瑟瑟地蹲在地上捡东西,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江怀印回头看了一眼,语气平静,甚至带点开玩笑地说:“我这个媒人出师不利,郑同志没看上我们小成,拒收了我们带过来的礼品。看来,我需要回去进修一下,跟专职媒人取取经验。”
姜建安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完了见郑有墨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上去朝着他胸口就是一拳,“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你连主任侄子都看不上,你难道要一步登天,做玉皇大帝他老丈人?”
郑有墨终于有了反应,连忙摇头摆手,大惊失色道:“不是不是!我没有看不上!我是真不知道啊,之前也没听说……”
“你闭嘴吧!”姜建安喝住他,手在他肩上狠狠推了一把,“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道歉啊!”
郑有墨这人怂,平常有点什么事,都是让李秀兰帮他出面解决。就像九月底,孟修远刚来退婚那会儿,他想去招待所闹事,也找借口怂恿李秀兰去帮他执行。
郑有墨这会儿不敢肚子面对江怀印,他拉住了捡完东西的李秀兰一起上前,低着头,战战兢兢道:“对……对不起,江主任!我们乡下人没见识,您……您……”
他“您”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行了。”江怀印看他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打断道:“这带过来的东西没理由带走,你们不要的话,就留给大宝吧。今天年三十,家里还有好多东西要忙的,我就先回去了。”
江怀印说完就准备离开,姜建安想要挽留,没成功。他们几个人又想送一送他,也被江怀印给阻止了。
最后是江成跟姜宝两个人送的他。
姜宝的两只小狗也跟着她一起,迈着肥短的四条腿,欢快地在前面跑着。
一路上江成保持缄默,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怎么解决今天这事。他估摸着二叔应该生气了,不愿意再当这个媒人了。
江成知道郑有墨不会同意同意把姜宝嫁给他,在那一家人心里,孟修远才是合格的女婿。他今天请他二叔当媒人,就是希望唯利是图的郑有墨会看在他二叔的身份上松口。
只是他失算了,还没等他开口介绍身份,郑有墨就直接把东西摔了出来。
江成心烦意乱时,感觉到袖口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抻。他垂首一看,发现是姜宝拽住了他的衣袖。
他转头看向姜宝,见她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己。
“江成,等过完年我就十八了。我的生日在五月,过完生日,我们就结婚。”
她的声音清甜,像一股溪水从江成的耳中缓缓流入胸腔,将他下坠的心脏温柔地托了起来。
江成想说什么,嗓子里却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溪水逐渐从胸腔漫上来,快要渗进眼底。
江怀印听了姜宝的话,步伐一顿,看向她说:“大宝同志,你真的要跟小成结婚?可是你父母……”
“我是我自己的,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我的婚姻。”姜宝沉静道:“我要跟江成结婚,那就一定会结婚的。”
江怀印早前从江成口中听到过姜宝的名字,但对她这个人并不了解。他今天来之前还找人打听了一下,只知道是个长相出众的农村姑娘。
眼下他重新打量了一番姜宝,明明看着柔柔弱弱,不谙世事。但是却能说出这么坚定的,精神觉醒的话来。
他有些理解,为什么执意与自己保持距离,并一定要在外人面前隐瞒他们叔侄关系的江成,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