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到大陈氏说林喜心不日就要回家探亲。
梁青娥那是一个高兴,哪怕抱着乐宝遛弯,也不住嘴念叨关于林喜心还在娘家的一些琐事。
闲暇时候,她更是带着大毛妮和二毛妮,把堂屋院里,包括后院的柴垛和猪圈鸡窝,都收拾了一遍。
看着屋里屋外亮亮堂堂,再想到自家妹子/姑姑就要回来,家里所有人都挺高兴,只除了秦兰花。
她暗地里碎碎念,话里话外都是当日她和林飞鹰相看亲事时,也不见婆婆这般重视,果然,儿媳妇就是不如亲闺女。
她这些话也就在林飞鹰面前过过嘴瘾,见陈秋莲和叶银红都没反应,更是不敢放在明面上不满,生怕惹婆婆生气,给她小鞋穿。
不过这话就算梁青娥听见,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婆婆不是亲娘,儿媳也不是亲闺女,与她来说,合得来就亲密些,合不来就冷淡些,无非缘分深与浅而已。
梁青娥盼啊盼,每日吃过早饭,都要站在院门口张望一番。
一连张望五六天,中间还下了场雨,她始终没有等到林喜心带着女婿回来。
“娘,别看了,明儿咱们去镇上买油盐,我去于家杂货铺看看小妹。”
林老虎坐在屋檐下,正拿柳条,一下下编缠着一只藤筐,见老娘一脸愁容从门口折回,朗声道。
因着前儿的一场雨,不管是官道还是乡间踩踏出来的小道,俱都泥泞湿滑。
饶是天气晴好,晾晒了两日,地面仍旧有些湿软,一些凹洼路面,至今仍有积水。
路不好走板车不说,且这小一月来,众人起早贪黑,都累的狠了,梁青娥便让他们好好在家歇歇,等路再晾的干些,再出摊不迟。
天雨滋润山林大地,菌菇、木耳、地皮子,皆长起来,林大熊和林飞鹰兄弟俩等不及,生怕去得晚了,近山脚处被村人捡的啥也不剩,碗一放,拎起背篓,就带着大壮二壮去了山上。
今儿家里的洗刷活计归秦兰花,吃完饭,大毛妮和二毛妮就抬着一盆脏衣裳去了河边。
陈秋莲在屋里做着针线,时不时看一眼睡着的五壮和乐宝。
梁青娥估计闺女今儿怕是不回来了,她失望之余,倒也收拾收拾情绪,把家里麻布袋子,大小晒毯都抱了出来。
从屋里翻出针线,给叶银红一根,又予秦兰花一根,让俩儿媳仔细翻找,把有破洞的地儿,都给补好。
秦兰花刚从后院喂猪回来,桶还没放下呢,手里就被婆婆塞了一根大头针。
她捏着针,看着地上满是灰尘的破麻袋,强笑道:“大毛妮和二毛妮这几天不是正折腾学针线吗,这些破麻袋,给她们姐妹练手,她俩铁定高兴。”
梁青娥没好气道:“这针三文一根呐,给她们使,回头手上没轻没重的,别坏了针,我找哪个赔!”
秦兰花气结,合着缝麻袋补丁就怕别坏了针,那学针线,咋不怕别断了针。
说到底,还是更偏心孙女,可着儿媳使唤呗!
梁青娥才不管她怎么想的,进屋又找两件破烂不堪的衣裳出来,一件丢叶银红面前,一件丢秦兰花面前,这就是做麻布口袋的补丁之用了。
叶银红拿起一个麻布口袋,抖了抖灰尘,找到破洞处,拿起剪刀,对着破衣就开始剪补丁。
梁青娥想起她做事有些毛糙,遂又叮嘱道:“补丁缝的细密些,把那毛边都折进去,省得脱线,回头露了粮食。”
“哎,好嘞娘,我做事,娘只管放心。”叶银红脆声应道。
秦兰花嫌弃拎起一个麻布口袋,闻言,眼睛转了转,笑道:“说起针脚细密,还是大嫂做活最仔细,娘,乐宝和五壮还没醒,让大嫂也一起缝吧,还快些。”
梁青娥一听,就皱起眉头,把手中的晒毯又放地上,道:“麻布口袋这么脏,回头你大嫂弄的灰头土脸不说,再沾到孩子身上,别惹了毒气,再起一身痒疙瘩。”
呵,原来您老也知道这麻布口袋脏啊,合着就该她灰头土脸,她就不怕毒气,就活该长一身痒疙瘩是吧。
真是,摊上这么个明晃晃偏心眼的婆婆,可上哪儿说理去。
不多会儿,大毛妮和二毛妮抬着清洗好的衣裳,嘻嘻闹闹从院门外走进来。
正要去晾衣裳,梁青娥道:“晾后院去,你二婶三婶翻口袋,抖的哪哪都是灰,别落乐宝尿布上了。”
小姐妹俩忙又抬着木盆去后院,待晾完衣裳,大毛妮磨磨蹭蹭走到梁青娥身边,支支吾吾道:“阿奶,我们昨儿同萍萍和小丫约好了,今儿还去大阿奶家里,跟着二伯娘学绣花。”
听到这俩小妮子要去逛,秦兰花不乐意道:“绣花哪天不能学,没看见家里一堆活计吗,你俩无事,就把口袋翻翻,把需要打补丁的地方找出来,能省我和你们二婶多少事儿。”
叶银红见小姐妹俩一脸失望,忙摆摆手:“这里脏的很,你俩昨天刚洗的头发,去你大阿奶家学绣花去吧,通共就十来个口袋,我和你三婶一会儿就翻完了。”
俩小姑娘闻言,眼睛一亮,见阿奶没出声反对,忙道:“谢谢二婶。”
谢完之后,二毛妮又补一句,欢快道:“等我学会绣花,定给二婶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