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如今又说了?”
“因为我自这个故事中,看出他竟然还在作恶,更把一个无辜的女孩赶了出来。我以为,他没了作案工具,原不会再有女孩子遭他毒手。可我没想到,这份罪恶,竟然可以子承父业。”
她三两步走到了台前,更加近距离地对着听众说:“我知道,大家仍旧对我心存疑虑。如果我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一遭,也只会半信半疑。可是,我是真真实实经历过这些的。我曾以为,这些事情会一直埋在我的心中,永远不会有见天日的那天。那时,我敢反抗谢子俐,敢承担被他追杀一辈子,甚于死于他手的准备,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向别人诉说这一切,将我的伤疤在所有人的面前,再揭一遍。
“直到今天,我见到,一个比我年轻得多的姑娘,却敢于在遭受了他们父子的毒手后,站出来揭露这一切。我与她遭受过同样的痛苦,便是与她站在了同一条船上,我不能眼看着她自己扬帆抵御风浪,享受她为我带来的快意与安宁,却躲在她身后,让她一人去承受风浪。她是个勇敢的人,也带动了我想要和她一样勇敢起来。”
台下观众中,有人义愤填膺:“这样的人渣,就得把他们做的丑事公诸天下。”
也有人事不关己:“行了行了,闲话你们等下去再说,我们还等着领小镜子呢。”
还有人不掩厌恶:“戏演够了没啊。”
听闻这般出言不逊的话语,秋月白皱起了眉头。
江水甜脸上却仍旧挂着笑容:“大家无需着急,我们的戏演完了,小插曲也走完了,接下来,我会继续为大家制作瓜瓜脸,发放瓜瓜镜。”
她低声对卷心菜说道:“二位且在此稍等片刻,等我们发放完镜子,再护送你们回去。”
卷心菜摆摆手:“无需劳烦江姑娘,谢子俐恨我入骨,这么多年没少明里暗里害过我,我既然能活到现在,早就练就了一身逃命的本,。无须担心。倒是你送我的卷心菜我很喜欢,就让它多在我身上停留一会儿吧。”
未等江水甜回应,卷心菜走入台下的人群中,一步步向外走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江水甜想要去追,奈何围观想要试瓜瓜的人将她围了上来。她只得开始给大家试特效:“大家不要挤,一个一个来,我们带的小镜子足够大家领的。”
卷心菜姑娘走出了很远,直到脱离的秋月白的施术范围了,她的卷心菜头才消失,回到她原来的样子。她行走的方向七拐八拐,变幻莫测,但步伐却仍不疾不徐,平平稳稳,只偶尔在拐角处轻快地一迈,便如同鬼魅般,拐进了常人极难发觉之处。
一个瞬间,她又如同方才一般,拐进了一个偏僻幽静的巷道中。不一会儿,另一个身影也钻入了同一条巷子中,刚走了两步,便被突然抵到脖子上的剑刃吓得停住了脚步。
卷心菜看清来人,嗤笑一声:“我当是谁跟我,吃奶的年纪,三脚猫的功夫,还学大人跟踪起人来了?”
“对,对不起,让你受惊吓了。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只好一直跟着你。”
说话之人,正是封彩书。
“说什么?”卷心菜警惕地看着她。
“我想说……”封彩书犹犹豫豫,最终把眼睛一闭,一口气说道,“我没有你说得那样好。我只敢偷偷告诉江姑娘,请江姑娘用黄瓜面具的形式,含含糊糊地说出我过去的事。我未曾想到,竟然有人与我有着一样的遭遇,更未曾想到,她敢于在没有任何遮挡的情况下,就这样站出来。真正勇敢的,是你。”
说完了这些,她终于敢睁开眼睛:“我说完了,姐姐,很抱歉打扰你了。我这就走。”
她想向后退,把脖子从剑刃上拿开,脚步一迈,身体却碰上了一堵墙。她不知所措地停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没想到,卷心菜只是问道:“我叫梁若是,你叫什么名字?”
“封彩书。”
梁若是收起了刀:“你被栖竹洲赶出来了,若是没有别的去处,就与我一同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