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准时准点,不差任何一秒。郁金香就在手袋中掏出了她送给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那瓶贵重的葡萄酒。
“这是奥罗拉宝石。”郁金香只说了一句,站在身边的德拉科立马对着这瓶葡萄酒大加赞赏。
它的诞生,它的名字是何寓意,它的昂贵,它的口感,最重要的是——它的难得。
“但是无论多么难得,它都值得被送给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德拉科得体地微笑。
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想起的那些晦涩的,难以启齿的恭维话,总之,他还是说出口了。
“我听说过!我听说过!”斯拉格霍恩教授脸颊鼓起两片饱满的光芒,他的手扶着他的啤酒肚,眼睛在酒瓶与德拉科的脸上来来回回。
“这太贵重了,郁金香。”斯拉格霍恩教授欣喜地感慨道,虽然他嘴上还在推辞,但是他早就重新握住了葡萄酒,并将酒瓶瓶口处攥得紧紧的。
他往旁边挪了一步,把自己买来的一瓶看起来就略显灰扑扑的蜂蜜酒偷偷挪去了别处。
他自以为做起来不起眼的小举动,被德拉科全部看在了眼里。
奥罗拉宝石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它待在这里,在这张汇集了所有斯拉格霍恩教授与他‘引以为傲’,其实是因为他们有名之后才引以为傲的学生们的合照的桌子上。
每个人来向他问好时,都会看到酒瓶瓶身上用暗红色与金线钩边的‘奥罗拉’,同样暗红色的封签流光溢彩,像一匹顶级的绸缎。
德拉科在口袋中又掏出一个盒子。
“开酒器,教授。”他用两根手指的指尖装作不在意地把盒子在桌子上轻轻推向斯拉格霍恩。
“这是我去法国时买回来的收藏级款——阿尔忒弥斯之弓。虽然不太贵重,但是胜在少有。”德拉科的嘴角微微一笑,他轻轻吐出一句:“我想——现在大概只有你与伊丽莎白二世才会有——”
“礼物无关价钱贵重——这是,这是一份心意呀!”斯拉格霍恩教授迅速放下了手中刚刚拿起的酒杯,他的手搭在开酒器的盒子边装作对这两份值钱的礼物表现出平常心,他压制着自己的激动,声音像唱歌时那样轻飘飘的。
“感谢你的随和。”德拉科笑着点了点头。
斯拉格霍恩不再惦记着酒杯中从霍格莫德买来的普通的蜂蜜酒,他的手伸了几次,才彻底把开酒器盒子拿在手里。
他只打开了一条细缝,偷偷看了一眼后立马把这个盒子摆在了奥罗拉宝石的旁边。
“真高兴你们现在不再闹别扭了。”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他想起年前的那次聚会。
他拍拍德拉科的臂膀十分亲昵地说:“我知道郁金香会与你一起,所以——请柬只发一份就可以了,不是吗?这样你们可以手拉手一起过来。瞧,你们连送的礼物都那么相配。”
德拉科从刚刚一直拉着郁金香的手,他抬起他与郁金香缠在一起的手,认同地点头:“当然,教授。”
“是啊!是啊!去享受你们的时光吧,孩子。哎呀,年轻又真挚的感情对人来说才是一份不可多得的珍宝,可惜我没有,也不会再拥有,可惜呀,我只能用珍贵的酒去回味。”斯拉格霍恩的嘴角自从收到礼物后一直都是美滋滋的模样,“那里有鹅肝与鱼子酱,这是我另一个学生戈登·哈乐德带来的,哦,我真应该把你们介绍给他,他现在正在负责西伯利亚地区最大的报社——”
郁金香一直没有说话,她希望德拉科能多与斯拉格霍恩教授多说几句。
她忍着笑听完了德拉科与教授的一来一去的谈话,大部分都是德拉科在不动声色地对这位教授的恭维并把他夸赞地更加喜气洋洋之后,郁金香才拉着德拉科找到了站在另一边看古怪姐妹的主唱表演吹起气球的罗丝与西奥多。
他们正玩得不亦乐乎,罗丝只在气球被吹起时快速拍了郁金香的手背一下表示问候。
“快来!郁金香。”罗丝蹦起,她顶起气球,眼睛盯着快要窜到天花板上的气球兴冲冲地说:“这个很有利于健康!不过你要小心你会晕过去!”
“不啦!”郁金香笑着拽着德拉科挪到一旁。
她对这种快乐的游戏不太感兴趣,不过看着只有围观的人,郁金香认为,这种游戏大概只有罗丝喜欢,并且也只有西奥多乐意陪她一起玩。
她希望能听古怪姐妹那个打扮的像一头棕熊似的主唱能唱点什么,可是他也只顾着吹气球,他转来转去,无死角地对着人们展示他那比海格乱蓬蓬的胡子还要夸张的胡子。
只是偶尔给围过来的人签个名。
郁金香还是去角落找了一个位置,她的面前被垒了几层黄油啤酒,将一大半的场景挡得严严实实,顺便挡住了正在不远处与某个同样是被邀请回来的一位已经毕业的学生交谈时的赫尔墨斯。
郁金香喝了一小口冰冰凉凉的葡萄汁,果汁像一块冰块在她的喉咙中划下,她等着凉到发痛的感觉有所缓解,才放下杯子,小声对德拉科说:“如果你平时也那么温顺会说话,他也不至于一直偏向波特了。”
德拉科咽下一口石榴汁,他收回一直盯向那瓶蜂蜜酒的视线。
“人总得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