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走,就不用走了,反正库房里的银子已经足够我们母女挥霍……”
张世理转身飞奔:“我这就去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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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悦感觉自己中的毒就像是悬在头上的大刀,随时会落下来要人命。她心里很不安,花费了大价钱打听张府内的事情,然后就知道自己的一双儿女被关在光秃秃的屋子里,只有干草作伴。
这也罢了,两个孩子甚至只能穿布衣,每天只有一碗稀粥。
江窈儿这是想饿死她的一双儿女!
柳悦快三十岁的人,不得这两个孩子,还是与情郎所生,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难受得险些站立不住。
“我要见江窈儿!”
之前楚云梨刚把珍珠接回来的时候,府里的下人并没将母女俩放在眼里,有些甚至连面上的恭敬都没有。就算面上恭恭敬敬,不经意间流露的眼神和动作也表明了他们对母女俩的蔑视。
这样的情形下,珍珠根本不能放松。
如今不同了,偌大的府邸没人敢对二人不敬。珍珠渐渐开朗起来。
楚云梨还铲掉了府邸的偏院,建了一个跑马场,让珍珠在那边骑马。练剑也改到了那边。
收到柳悦的帖子,楚云梨欣然赴约。
江窈儿的一辈子都在柳悦高高在上的俯视和蔑视中度过,如今,那女人应该再也不敢这么嚣张了。
果然,楚云梨刚到约定好的茶楼雅间外,身边的幺娘还没敲门,门就已经从里面打开了。柳悦韩笑的眉眼探了出来。
“妹妹快进来。”
楚云梨蹙眉:“请唤我张夫人,什么姐姐妹妹的,我一个庶女,家中的姐妹对我没有一点情分,面上笑嘻嘻,手上却能捅我一刀。至于咱们俩之间,你都恨我入骨了,不要勉强自己。”
柳悦笑容僵住:“张夫人,快过来坐。”
她亲自关上门,又到桌前亲自倒茶:“这家的龙井不错,你也尝尝。”
“本夫人出身低,没尝过好茶,也不会品茶。再好的茶到了我口中,也就只有解渴之用。好茶叶于我实在是浪费。”楚云梨喝了这么久,当然懂得品茶,是故意这么说来嘲讽柳悦的。在那二人眼中,江窈儿就是出身不高可以任由他们捏揉搓扁的面团。
柳悦:“……”
她自从嫁给张世理后,就从来没有讨好过人。这女人不依不饶的,又嚣张跋扈得厉害,气得她恨不能把这个茶壶直接丢到那满眼得意的脸上去。
想到自己约她的目的是为了给两个孩子求情,当即咬牙忍了。
“张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大人的错,不管你心里有多少怨气,都只管冲着我来,千万别拿孩子撒气。”
楚云梨嗤笑:“果然不愧是两心相许的情人。张世理是这样说,你也这样说,话说当初最开始是你拿孩子来撒气的,我女儿八岁了瘦成那样,还浑身是伤,全都拜你所赐。我接她回来的时候身上还发着高热,若是再不接走,她压根没有几天好活。”
事实也是如此,江窈儿看到女儿后没说几句话就被拖走。她还老老实实等着明年见面,结果半年之后得知了女儿的死讯。
她甚至没能见上女儿最后一面!
江窈儿身不由己,唯一的挂念就是女儿,得知消息的一瞬间那真的是不想活了,可又想跟女儿报仇。她连死都不怕,自然甘愿拉着他们一起去死。
可惜,她刚有这种念头,还没来得及想如何报仇呢,就已经病了。
她后来在床上躺了许多年,全身都不能动,但脑子是清楚的,眼睛能看见,耳朵听得见,只是说不出。
张世理和柳悦苟且就算了,甚至还到了她面前亲密。
彼时,柳悦拍着她的脸,冷笑着说自己才是张府的女主人,江窈儿只是一个摆设,她活着的目的,就是帮忙占着位置。
江窈儿床上躺多年,身上长了褥疮,就没有几日好活,听到这番话后,气愤交加,病情加重而亡。也可能是毒入五脏六腑,无药可救。毕竟,她身子再弱,再忧心女儿,也不会在床上一躺多年。躺着不能动,分明是中了毒。
柳悦张口就来:“那是奶娘私底下做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楚云梨手腕一动,手中瞬间多了一把匕首,反手一划,动作干脆利落地带出了一抹血光。
柳悦只觉得眼前雪亮的刀光一闪,然后就看见了一抹殷红,随即才察觉到脸上的疼痛,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当摸到满手黏腻时,她整个人摇摇欲坠,恨不能当场昏死过去,眼泪不知不觉间已经流了出来。再看向面前的女人时,眼神里满是惧意,浑身哆嗦不止,颤着声音道:“你……你……”
“别把什么事情都推到奶娘身上,本夫人不吃这一套。”楚云梨将匕首上的鲜血往桌布上擦,“这是你接走的,说是你的养女,也是,你每年让我去一趟看孩子的惨状。那时候你是不是特别得意?既得意能掌控我们母女的生死,看我们挣扎,又得意张世理对你情深到连自己的妻女都不顾?”
柳悦不敢靠她太近,一步步后退,捂着脸摇头。脸上的伤口很深,手指根本就捂不住,血从她的指缝间流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