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无非一把拉回身旁。 “他们什么都不会说的,让他们走吧。”凌无非在她耳边说完,又冲叶惊寒道,“你想干什么不关我的事,但别动我的人。”言罢,便一把揽过沈星遥的肩膀,转身走开。 “这……”沈星遥只觉一头雾水,几次想要回头,都被凌无非阻止,直到叶惊寒像拎鸡崽似的提着玕琪,彻底走远,方停下脚步,拖住凌无非的手,迫使他不能再往前走,沉下脸问道,“你把话说清楚,刚才那个人你认得?” “他们都是落月坞的人。”凌无非回身面对着她,认真说道,“刚才想杀你的那个,叫做叶惊寒。两年前,师父派我去找一个人,可那个人,刚好是叶惊寒要杀的对象。后来我找到那人的时候,也刚好遇见他,僵持多日,争抢不下,他便罢手了。” “他不是你的对手?”沈星遥愣道,“可我并不输你,为何拿他没办法?” “若按两年前算,叶惊寒的身手,的确胜我许多,可我要找的那个人,他想要活命,便必须站在我这边,以二敌一,才刚好算得上势均力敌,”凌无非道,“当年他离开时,说我欠他一个人情,我虽不服气,但也追不上他,便只好作罢。” 说着,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沈星遥,确信她并未受伤,方长输了口气:“至于你,身手或许不输于他,却从未杀过人。你可知道,杀人的技法,与你平日所学所用的武功,根本不一样。” “那方才……” “方才情形,你我二人联手或许能胜。只是你可曾想过,如今对方已来了三个人,谁又能够确保,不会有第四个?”凌无非眉心一沉,郑重说道,“即便这里没有问题,客舍里可还有一个萧楚瑜。” 沈星遥恍然大悟,不禁扶额。 阴谋阳谋、机关算计,这其中弯弯绕绕的门道,可有的是学问。 “走吧。”凌无非说着,便即拉着她的手,往客舍方向走去。 二人回到客舍时,已是夜里。客舍早已打烊,伙计也都已歇下,唯有萧楚瑜一人等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他一瞧见二人的身影,便迎了上来,打量一番问道:“你们没事吧?那两个是什么人?” “落月坞的杀手,替之前死去的那位姑娘来报仇的。”凌无非道。 “我觉得很奇怪,”沈星遥道,“他们为何会认为我是陈玉涵?” “也许是因为,他们受到的委托,是要同时杀了我与玉涵两人?”萧楚瑜道。 “那为何在你从齐州去金陵的路上不动手?”沈星遥道,“那个幽素,可是口口声声说,要杀无非。你同陈姑娘失散,再到金陵找他,又去到永济县,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为何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而且还派了一个分明不可能取胜的小刺客。”凌无非嗤笑摇头,“听闻那个叶惊寒,是当今落月坞宗主方无名的得力帮手,他都插手了这件事,也该知道幽素杀不了我。为何前几日不亲自来?” “这个落月坞……到底是什么地方?”沈星遥颇为不解。 “有人想要花钱解决麻烦,自然会有人收钱办事。”凌无非摇头,淡淡一笑。 沈星遥微微蹙眉:“那你和他们的区别是……” “我同他们可不一样,”凌无非笑道,“违背良心的勾当,鸣风堂可不会做。不然我爹又怎会放心把我交给师父?一个是拿钱买消息,另一个是拿钱买命,怎会一样?” “那……这些人的嘴,真有你说得那么严吗?”沈星遥疑惑道。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幽素宁可自尽也不愿被擒。”凌无非望着她,眼神真诚。 “我算是明白了,想要他们说出雇主,便是天方夜谭。”沈星遥道,“可如此说来,叶惊寒又为何要救走玕琪?怎不让他死了算了?” 凌无非两手一摊,摇头表示不解:“此人行事神秘,我也看不明白。还是别想太多,按原定行程回金陵吧。” 萧楚瑜略一点头,叹道:“只能如此了。” “你还有伤,早点休息。”凌无非说完,见沈星遥转身要走,赶忙上前一把拉住她,道,“去哪啊?都这时候了你还一个人走,有意义吗?” “可都到这个时辰了,就算想在这住下,也没空房了呀。”沈星遥道。 “你去我房里睡,”凌无非见她瞪大双眼,赶忙指了指萧楚瑜,解释道,“我同他住一间。也免得有人夜里行刺。” 说完,他才回头对萧楚瑜问道:“萧兄可有意见?” 萧楚瑜摇头:“无妨。” 沈星遥欣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