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扶额,心下百感交集,混乱如麻。 苏采薇说到此处,忽然哽住,又哭了一会儿,慢慢又睡死过去。宋翊坐在她身旁,守了整整一夜,等到翌日清晨,手脚已被河风吹得冰凉发麻。 就在这时,苏采薇忽然坐了起来,看着身上披着他的氅衣,瞪大双眼,朝他望了过来。 “没着凉吧?”宋翊柔声问道。 “你不冷啊?”苏采薇没好气道。 宋翊不言,只是静静望着她,脑中飞快晃过昨夜情景,脑中极力搜寻着能想到的词汇,只想尽快安慰好她,却见她一把将氅衣丢了回来,起身就走。 “采薇,是我没照顾好你。”宋翊一手提着氅衣,并未立刻披上,而是飞快站起身来,对她说道。 苏采薇身形明显滞了一瞬,半晌,方回过头来,对他道:“你没毛病吧?” “一切因我而起,不该怨怼旁人,”宋翊加快脚步,走到她身旁,道,“尤其不该让你伤心。” “哦。”苏采薇随口应了一声,又沉默了一会儿,方道,“随意,我不在意了。” “我……”宋翊搜肠刮肚,苦思良久,方道,“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可我知道,这次真的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自己的无知莽撞,给你招来一次次祸事,上回在宿州是,这次也是……还有那次雷昌德与桑洵合谋……” “行了,叽叽歪歪说那么多,你到底想干什么?”苏采薇瞪了他一眼,道,“都说了我不怨你,别再烦我就行了,再吵,我就不管你们死活,一个人回秦州去了。” “采薇……” “叫师姐!” “师姐……不,采薇,”宋翊差点被她绕进去,这才想起自己所为是求她原谅,不当一味顺从她的气话,忙改口道,“总之,一切是我想的太多,做的太少。这次的事,千错万错,都怨我一人……” “哎呀,翊哥哥,你都这么求她了,她还摆谱呢?” 宋翊话到一半,突然听到上官红萼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立时怔住,瞪大双眼。 苏采薇亦惊恐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山麓,却看见上官红萼立在一堆乱石枯草间,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