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阵迷局,以太虚□□控,似幻非幻,似真非真。 青葵带着沈、凌二人从旁绕行,走出白菰村,来到陆靖玄先前等候之处,却不见半个人影。 凌无非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别急,先找找看。”沈星遥轻轻拍了拍他肩头,俯身查看附近足印,眉心忽地蹙紧。 “这最少有四五个人……”凌无非看着乱草丛间杂乱不堪的足印,心顿时沉入谷底。 “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沈星遥道,“所有足印都往一个方向而去,事情或许没那么糟糕。”言罢,即刻拉过他的手,沿着脚印离开的方向找去。 而那些足印所去的方向,是几人来时经过的一处山谷,谷中亦有迷局。 陆靖玄长居此地,对那谷中物事,当已如指掌。 至于那些跟在他身后,擅闯此境的外人,便不得而知了。 “那是迷心谷,”青葵停在谷外,拦住身后的二人,道,“那位陆先生,可熟悉其中幻境。” 凌无非略一颔首,道:“他在此间住了十几年,对这附近的一切,大多已经熟悉。” “若是这样,他应是故意将人引去其中……”青葵略一沉吟,道,“你们方才是不是说,先前与他便有约定,就在那影阵入口等候?” 凌无非略一颔首。 “那最好还是回头,”青葵道,“就在那里等,哪都别去。” 沈、凌二人相视一眼,虽仍有顾虑,却也只能依言行事。毕竟迷心谷中情状,二人皆不了解,于此山中行走,只能仰仗于青葵。 青葵见二人似有疑虑,只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沈星遥眼前——那是一枚瓦纽白文方印,刻着“长安”二字。 “这是义母的印章?”沈星遥眉心微蹙。 “当年她将此物转交予我,便是为了日后若有机缘,能与她的后人相认。”青葵说道,“如此,你们对我,应当放心了?” “请恕晚辈冒犯。”沈星遥抱拳躬身,眼有疚色。 青葵摇头一笑,领着二人回转影阵之外,却发现地上的足印又有了变化。 有一人去了又回,回了,又走。 而那足印,正是属于陆靖玄的。 凌无非喜出望外,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应是知道敌人已发现了此处,便将人引走,困在迷心谷中,又回转而来,”沈星遥若有所思,“要么,便是发现我们回来了,正在找寻,要么,便是担心又有敌人找到此处,给我们带来祸患。” 凌无非闻言,凝眉深思。 偏在此时,从远方的迷心谷中,传出数声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响。 “当年薛良玉带人杀入玉峰山,也是用这法子。”青葵眸光一紧,“恐怕不妙。” 三人即刻动身,赶往迷心谷。但见尘嚣滚滚,碎叶纷飞,如雾如雨。陆靖玄正提着衣摆,匆忙奔出乱尘之外。 道人影拨开尘雾,离地高跃,纵步翻掌,拍向陆靖玄后心。 凌无非顾不得多想,当即提气飞身,跃至二人之间,横剑格开这一掌,反手拔剑刺出,抹向那人脖颈。 那人见他出现,登即回手撤招,两指分向两侧,不知弹出什么玩意,落在父子二人脚边,一着地便立刻爆破。 凌无非不得已,只得收剑入鞘,回身护住陆靖玄,向旁退开。 而那出手之人,亦已返身纵步而去。 凌无非瞧着他的背影,眉心不觉蹙紧。 只因这人模样长得十分古怪,顶着老者的面容,却矮小如孩童,头发一半黑,一半白。 似乎是个年迈的侏儒。 “回来了?”陆靖玄眼有喜色,余光瞥见凌无非臂上伤口,却又皱起眉来,上前拉过他胳膊仔细察看,关切问道,“怎不包扎一下?疼吗?” “啊?”凌无非听到这话,不禁愣了愣。 他幼时贪玩,身上三天两头都带着伤,加上是个男孩,并不会因此受到长辈的特殊照看,早把这些当成了家常便饭。不论凌皓风还是秦秋寒,对他也是寄予厚望更多,甚少关注于此。加之十岁便失去双亲,这样的关心之语,已有很久没听过了。 是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受宠若惊似的,摇摇头道:“没事,小伤而已……” “这么长的口子还说是小伤?”陆靖玄眉心又蹙紧了几分,当即掏出金疮药来,不由分说按着他的胳膊,小心敷上。 沈星遥望了一眼被炸断了一排老树的谷口,走到二人身旁,拾起方才那人掷在地上的暗器,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