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同。再者她也不是刚上学的小孩子,迁怒德拉科-马尔福除了能让她发泄不满以外,对她而言没有其他好处。她也看得出他还不知道他的父亲做了什么,“今天的这件事与他无关。”
“可你仍旧不喜欢他,”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脸转了过来,他的声音很轻,然而她依旧能听的非常清楚,“但也不讨厌他。”
“......”
爱尔柏塔沉默了几秒,最后她后退一步靠在了窗台上叹了口气,“目前我和您的家族也算是坐在一条船上,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说实话今天她已经够累了,真的很想单独待上一会儿。
然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就好像他生来就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那么你愿意跟我这个老头子聊一会儿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爱尔柏塔当然不会拒绝,她露出一个谦逊的表情,“只要您愿意。”
“谢谢——”
男人的视线略过她的脸,最后定在了她身后那干净的格子窗上,他笑了笑,“过去我很喜欢这里。窗外一年四季的风景都很好,你在这里也能看到玫瑰花园——卢克小时候会在那里追着花精灵玩,德拉科也是如此。”
真是奇妙的血缘。
爱尔柏塔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从这个位置的确能看到一小部分的花园。但她也不知该作何反应——现任家主小时候爱追精灵玩也算得上是能够登上小报的新闻了。
然而接下来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却沉默了下来,他一直看着窗外,像是在回忆什么。五分钟后他才继续说,“卢克的母亲在他出生时就去世了,而我离开时他还没有从霍格沃兹毕业,我甚至来不及教会他更多的东西,也没有再陪他打一场魁地奇。”
他病重时许诺过卢修斯,说他会在病愈后陪他一起在湖边骑飞天扫帚。
但显然他失约了,他没能撑过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季——在圣诞节来临之前。而在他病逝时卢克还在霍格沃兹,所以他和他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收回了看着窗外的视线,他浅色的眼睫一垂,像是在看自己身处的地方,“这幅画像也是在一切都平静之后才被绘制出来的。”
他的突然离世无疑给自己的儿子和马尔福家族带来了巨大的影响,更何况那时候他还是个食死徒,有不少不怀好意之人虎视眈眈的盯着马尔福家族,想要趁这块土地没有主人之时将其分食干净。
但他的儿子抗住了一切。
“我只是一幅画像,小公主,”浅金色头发的男人沉静的说,他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的儿子不肯告诉他,而历代家主的画像们对此也是缄口不语,“我只是一段可以说话的,拥有一个永恒形象的记忆,不是那个可以给自己儿子一个拥抱的父亲。”
爱尔柏塔没有说话,她深知自己不该知道这些,应该及时借口离开才对。但此时对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让人感到窒息——就像是在空旷无垠之地下了一场很大的雨,阴沉密集的雨幕将人结结实实的笼罩在里面,沉重的雨水打的人不得不低下头颅,浓郁的水腥气让人屏住呼吸。
这种感觉让人有些难过,但她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选择离开,而是继续听了下去。
“所以卢克将那份缺憾弥补在了他的儿子身上,”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手整理了一下左侧的衣袖,尽管那里一丝褶皱都没有,“而我同样如此。”
这就是德拉科-马尔福如此‘与众不同’的原因——他生来就拥有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无边的爱将他裹得紧紧地,一点缝隙也不留。
她觉得自己喉咙发干,同时有些后悔没有在离开宴会前喝上一杯水或果汁,她语焉不详的说,“......如果是和平年代,先生。”
客观来讲如果再这样下去,在和平年代小马尔福恐怕都担不起什么大任,更何况是在战争时期。
“你和曾经的我一样,小公主。”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显然是理解了她这句话的含义,但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愉的神情,他稍稍点头,那种压抑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我过去总以为自己了解很多人,能看清很多人,但事实并非如此。”他浅灰色的眼像是那片雨后即将散开乌云的天空,“而你也从未尝试着去了解他——或者你从未真正的尝试了解他们。”
……什么?
爱尔柏塔心中一紧,她微微睁大眼睛,表现出几分愕然,“您说什么?我对小马尔福先生——”
“你对他很好,”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第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因为他是马尔福。”
“......容我提醒您,先生。我只是做了很多人都会做的事。”
闻言,她看着画像的眼神奇异起来,面上也浮现出某种古怪的情绪,“这在您看来是错的?”
金发男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至少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