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乞丐惨叫一声松开了。 许是乞丐们一直在挨饿,或者有病症,清澄凭着实战过的灵巧,还有健康的身体,很快就占了上风。 为了更逼真的演绎,清澄一把捞过袋子里的熟食,胡乱抹在嘴上,佯装硬吞了几口,落入袖子的残渣咯的皮肤很是难受,手上也黏糊糊的裹着一层油,可这些油腻对乞丐们就意味着美食佳肴。 又有不少流浪汉寻车而来,垃圾山周围又热闹起来,必须见好就收,清澄将鸡腿等肉食都往口袋里塞,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战斗。 臭鞋底混着尿骚味熏得清澄快要窒息,她强忍着不适待在暗处寻找孩子,终于在垃圾山的一角见到了那个小小的背影,孩子应该找到了不少好东西,开心的咧嘴笑,露出缺损的门牙。 这才是八岁孩子该有的笑脸呢! 然而,孩子还没来得及带走战利品,后颈猛地被一个壮汉提溜起来,悬空的双脚无助的蹬着,就这样他还死死护住口袋,生怕被抢。 眯着眼睛,清澄勉强认出这人就是之前的乞丐王,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狗腿子,这厮不是吃饱了吗? 乞丐王用力把孩子甩在地上,等孩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男人又戏耍般的一次又一次踢倒孩子,他不是来抢食物,只是想欺凌比他更弱小的人,享受一个“上位者”的优越感,掌控践踏比他更低阶层的人。 周围人要么沉默,要么跟着施暴者一起狂笑,清澄感到自己的拳头发硬,突然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起身将孩子护在身后,凶狠的眼神扫过壮汉,那人霎时愣在原地。 不等他们两人转身离开,壮汉一拳轰出,胡渣男偏首避开,条件反射的踢出鞭腿,腿风掠过壮汉胸膛,只听壮汉惨叫一声倒在几米外。 没想到胡渣男还是个练家子,只是状态并不好,他捂着腹部神色痛苦,身上有股特殊的腐臭味,清澄大胆猜测他的腹部有伤口,而且溃烂了。 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体系里,要么吃人,要么被吃。乞丐王一骨爬起来,招呼手下,三人疯了似的扑上来,胡渣男情急下推开孩子,硬生生用手肘挡下一击,清澄急忙上前将孩子护在怀里。 练家子就算受伤了,对付几个乞丐还是绰绰有余,胡渣男没有恋战,连续击打敌人面部的要害,不消片刻,敌人一个又一个无力躺倒,他踩住一个敌人的胸膛,大口的喘着粗气。 几乎是压倒性的优势,战斗即将进入尾声…… 哔—— 警哨声如同一道催命符,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乞丐们四肢同用,连滚带爬的逃开,清澄知道他们不逃会被抓到巡捕房,成为监狱里的一块人肉沙袋。运气好,还能活着被扔出来,运气不好,就尸骨无存了。 清澄见不得好人受苦,拽着胡渣男和李家老.二向弄堂深处跑去,狭长的弄堂里伸手不见五指,却是最好的保护色,清澄趁着巡捕没追来,立刻翻过斑驳的墙头,又把孩子抱了下来,胡渣男也轻松翻过。 可胡渣男方一落地,便颤抖的更加厉害,晃晃悠悠像是喝醉的人,清澄好心扶住他,这才发现他的手冰冷的像尸体。 噗,胡渣男吐出一口鲜血,眼白一翻,整个人虚弱的滑倒在地,孩子似乎被吓到了,推搡着胡渣男,试图把他摇醒。 这样做没用还会招来巡捕,清澄压低嗓子安慰了下小男孩,随手掀开胡渣男的衣服,循着腐肉味摸索一番,同猜测的一样,他的腹部有个伤口,好像是圆形的。 受伤的英雄,送上门的机缘啊,清澄用严肃的语气问男孩:“弟弟,你知道哪里安全吗?这位兄弟受伤了,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治疗呢。” 黑暗中,男孩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清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反其道而行:“好了,我也不指望你知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位兄弟好歹救过你,以后清明你记得给他磕个头,烧点纸钱就算报恩了。他肯定不会怪你见死不救。” “我……我知道有个地方安全。可是我没钱请大夫。他是不是还是会死?”孩子带着哭腔问道。 嘿嘿,孩子涉世未深不禁诈,清澄心里乐开了花,语气愈发温和:“算你们运气好,老夫我走南闯北,急用的金疮药和止血丸时刻带着。待会给大兄弟擦洗一下就能上药了。” “好好,我妈妈和姐姐都在,她们都能帮忙。”孩子吸溜了几下鼻子,不经意间透露了老底。 入夜已深,孩子领着清澄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桥洞,水泥基座上一半是淤泥苔藓,一半是临时搭建的纸皮房子。清澄架着死沉的男人,费力的走下斜坡。 桥洞下没有灯,只是有一堆柴火哔哔噗噗的燃烧着,空中成团的小飞虫迎着火舌斗舞,裹着淤泥的烟皮酒瓶在杂草里随处可见。清澄不禁担忧英大姐她们,如此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