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告了别,转身往新宅走去。路上遇着基建队的小李,他笑着打探:“怎样?”
“托您老的洪福,基建队依然兴旺。”小李恭敬地答。
“哦、哦,好好!你明天回去吗?”
“回去,您老有事?”
“后天我结婚。你把老张、大王……叫来!其它人来也好,活忙则算了。”
“行!”小李哈着腰,笑着满口答应。
陈大铲告别了小李,心里又想起那媚人的矫丽娜,要不是房子讲阔,要不是置办高档的结婚用品……她早就投入到自己的怀抱中来了。没关系,好饭还怕晚吗?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只觉的时候不大,就来到了新宅……
新宅离公路不远,不是楼房——陈大铲不喜欢那玩意儿,但地基一拔,倒差不多有二层楼那么高,是水泥导制平房。虽是平房,然远看造型别致,装饰富丽堂皇,不落俗套,故显别具一格,又露幽雅之态。近看平房高耸,门大,窗大,玻璃大;宽敞、舒适、采光好;平房前脸用水磨石,五色瓷砖,大理石造面,艳丽一极!离窗台前五步之遥有左右两道铁栏杆——色,天蓝,鲜艳。倚杆,低头可望四邻,抬头可见市区楼房林立——真开阔!院子也大,四周是用红砖砌的一人多高的花墙,还有门楼银白色的大铁门很宽,宽的足够他刚买的“鸭巴”轿车出入了。屋内有客厅,休息室,寝室,厨房……家具有:组合柜、沙发……家庭电器有:彩电带遥控的,洗衣机带双缸烘干的,电冰箱双开门是五个花的,吊灯是八个爪的……总之一切一切都是“现代化”的。乡里人称这栋平房是“高干”级的,象西方的别墅!是的,这点陈大铲心里清楚:可能市长除轿车外,再没有比自己高级的了。陈大铲心里还明白,这平房及物品没有四、五万别想下来,可自己仅花了三万还不到,为何?这可是“小鸡不撒尿,总还是有个道”!象什么钢筋,水泥,木料,人工还用花钱吗?若花那也是象征性的,曲指可数的,掩人耳目的。就凭这陈大铲觉得捞对了,是够美一辈子的。
陈大铲到了家,看看这,摸摸那,心欢喜;又一想三天后,就能与矫丽娜共度洞房花烛,心更甜了——就像钻进了蜂房“咕咚、咕咚”地,喝了半肚子的蜜。
婚礼按期举行。来的人不多,有六、七十人,大多是狐朋狗友和“关系户”,乡里人则寥寥无几。然小孩子不管那些事,成群结队的来凑热闹,他——陈大铲叫一个青年在院中给他们发糖,一人一包。新娘子——矫丽娜今天可大出风头了,自打十点钟进了门,一反旧俗,把送亲的“开香”客甩在一旁,不坐“炕头”,满脸堆笑的到各个屋窜开了——向参加他们婚礼的贵宾们起的劲的献殷勤。贵宾们也不示弱,新娘子、新娘子……叫个亲,贪婪的目光像利刃,若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这不能太怨“贵宾”们不斯文,只能怨矫丽娜打扮的太娇艳了。瞧——新烫的大波浪式卷发,油光可鉴!还插上一朵红花和一支金钗,一走一游荡,韵味别致;鸭蛋圆的脸点缀的红盈盈的,丹凤眼上面的眉是黑亮的,樱桃小口是红艳艳的……一笑不说话,二笑两酒窝。上身穿的是紫地带红花的小红袄,下身穿的是咖啡色毛料裤,裤线笔挺,快如刀,足蹬箭式棕色皮鞋,亮如镜明如玉,头上金晃晃,腕上银闪闪……一走一晃,香水味四溅!
若论她的这身打扮岂止“戴数乡税”?若论美貌,她又恰似“狐仙”下凡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陈大铲观矫丽娜风流翩翩,巧笑嫣然,圆眼睛都醉的只剩下一条缝了……燕窝、鱼刺、海参、鲍鱼、大酒、大肉上席,“哥俩好呀,两匹马呀……”喝五吆六的闹哄了一天。陈大铲——可一点不含糊,酒顶多喝了三两,剩下的全在手帕中,为啥?留精力好在晚上……而那些贵宾们都几乎被陈大铲灌的酩酊大醉,傍晚被人搀扶而去。等人全走后,这小两口大门上销,屋门关上,才双双进了寝室,寝室里华丽的八爪吊灯亮着,红红的象刚才筵席上的红葡萄酒,不,像血!
新娘子——矫丽娜,真能干:席梦思床早铺好,被窝里的电褥子早已通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二人会意的对视了一下,淫荡的嘻嘻一笑,便飞快的脱了个赤条条,嗖嗖地钻进了热被窝。接下来是发疯的吻,疯狂的摸……他们觉得真开心,完全不象头几次那样提心吊胆的,作贼似的幽会。云雨过后,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又是淫荡一笑,他们满足了。一个貌美,一个郎富,那能不满足呢?折腾了一天,刚才……的确累了,他们带着早已计划好的——三天后到矫丽娜家蘸酒后,周游北京、上海、苏州、杭州……的美好旅游计划,拥抱着进入了梦乡。
突然,大约是天拂晓的时候吧,矫丽娜在睡梦中觉得颈脖上有一物:凉凉的,还在蠕动。她本能的联想到是什么,吓的汗毛直竖——口喊,蛇,手拽蛇,恐惧的快速坐起。她叫,他——陈大铲也跟着叫,不是吓的,而是痛的嗷嗷叫。两人全醒,借灯光一看,这才惊恐的发现,他——陈大铲一宿之间颈下竟长出一个扁圆的瘤子——一点也不夸张,足有二尺长,颜色是红的,像他昨天婚礼时结的红领带。矫丽娜连忙爬到床一角,缩成一小团,浑身打哆嗦,也不哭,眼睛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