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取的。”华殷抬手拎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拽离那面墙,“行了,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慕栖山通红着脸,用蛮力将衣襟从她手中挣开:“说了让你离我远点!”
随即他动了动手指,掌中唤出一道风刃,狠狠刺进自己的肩膀。
骤然而至的疼痛促使他的神智稍稍清明,语气也弱下来:“……我慕栖山不是那种人。”
“嗯,看出来了。”
华殷搓搓手,在手心凝起一团寒雾,缓缓送至慕栖山眉心。
慕栖山闭上眼,将那团寒雾尽数承受。
霎时间一阵清寒的气息洗刷过他的整个身子,燥热感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彻骨冰凉。
但比起方才已好受了许多。
“有点凉,你忍着点。”华殷清凌凌的声音响起。
慕栖山睁开眼,视线落在好端端站在他身前的华殷身上,有些难堪地绷了绷嘴唇,道:“……多谢。”
华殷翩然转身往外间走去:“来点实在的,你先想法子破了这法阵吧。”
慕栖山跟上她:“我尽量。”
片刻后,慕栖山遍寻阵眼无果,狠狠一拳砸在门上,将门砸得哐当直响。
“怎么,你爹设下的阵,连你也未曾见过吗?”
慕栖山闷声道:“我见过,但解不开。”
“那且在此候着吧,说不定明早便有人来寻你我了,顺便看看你有没有将我这么一个好姑娘弄到手。”
华殷拎了个板凳坐下,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
慕栖山心里歉疚,都不好意思嘲讽她话里的自夸之意。
“慕栖山,你是如何同薛明樾这般相熟的?”华殷心里一直有这么一个疑惑,“他看上去挺不好相处的,能成点头之交都难。”
虽说仙门都尊云山为首,但他们向来抱着置身事外的态度,任仙门纷争四起,只要不搅扰到云山就好。
剑仙就不必说了,一朝飞升,成就神位,便无需再理会凡俗之事。
掌门云兆真人,剑仙之下第一人,炼虚期大能,想是承剑仙之志,一心求道,无心其他。
所以大弟子薛明樾性子如此,也不足为奇。
只是薛明樾同慕栖山竟是难得的交情颇深。
慕栖山皱了皱眉,好像第一次思索这个问题:“薛兄啊,他莫名其妙来青岱宗吃了几盏茶,然后就——不知怎么地就熟起来了。”
华殷惊讶道:“他莫名其妙找你一个不熟的人吃茶,你信吗?”
慕栖山反驳道:“为何不信?薛兄一身正气朗朗君子,吃几口茶能藏着什么坏心思?还能把我青岱山吃穷了不成?”
华殷隐隐觉得不对劲,薛明樾不可能是闲着没事跟青岱宗套近乎来了,他找上慕栖山定然是有他的缘由。
再想起那日云山上他曾说过的话——“仙门勾结魔族,即为取死之道。”
华殷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想,于是问道:“他何时开始接近你的?”
慕栖山眼珠子转了转,稍一回想,道:“平芜宗灭门那日。”
他说罢,竟看见华殷的眼睛好像渐渐亮了起来,下意识问道:“你……”
下一瞬,他的胳膊被华殷猛地一扯,整个人失了重心扑向她。
华殷又揪住他的衣襟,扯着他往旁侧一跃,两人同时摔在墙上,也借着这股冲劲站稳身子。
她声音一凛:“有人来了。”
慕栖山脑门狠狠撞在墙上,闻声,顾不上脑中晕眩,转过身一看,方才二人的位置上已经只余一堆碎屑,桌、凳、地板皆已化作齑粉。
“什么人?!”慕栖山瞬时在手中聚起风团,厉声问道。
“此处散着异香,我还以为慕远老儿是将我夫君藏在此处,没想到是两个小的。”
慕栖山正欲再次出声喝斥,被华殷扯了扯衣角,又听她报出一个名字,随即闭了嘴。
华殷小声道:“褚成君。”
“浮玉宗的丫头,眼力不错。”
褚成君的身形渐渐自空中显现,一袭华衫,裙角无风自动,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将华殷和慕栖山笼罩在内。
“褚掌门过奖。”华殷行了个礼,“不知褚掌门来青岱宗所为何事?”
褚成君瞥了她一眼,徐徐道:“听闻慕远将我夫君囚禁在门中,我此行,特来接我夫君回家。”
“什么夫君,我们青岱宗没有这号人。”慕栖山不悦道,“褚掌门若是寻夫,想必是来错了地方。”
“哦?”褚成君眯了下眼睛,“若你等未将我夫君囚禁在门中,方才我闻到的异香又是从何而来?”
她声音里透着凉意:“那种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
慕栖山愣了一下,想起那颗碎裂的红珠,问道:“你夫君是魔教……合欢宫的人?”
褚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