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这种伎俩不过是自保手段。我此刻只身在此,公主难道还在怀疑我的诚心吗?”
刘嫙看着她的虚弱模样,心中防备卸下了些,“殷姑子既这样说,得先展现出些诚意才是。”
殷陈抬起手背抹去汗珠,急急饮了冰酿,紧蹙的眉头才松了开来,不徐不疾道:“公主想要拿回东西,又想要吊着我,世上哪有这样亏本的买卖?”
刘嫙观察着她的反应,垂眼思虑片刻,稍留长的指甲抠着角杯杯壁凸起的纹路,类似于鼠嚼粟米的刺耳声音响起。她仍保持着十足的警惕,看来栎阳那次,让她对殷陈戒心大增,“你握着我的把柄,我怎知你不会坑我一把?”
殷陈抬手揉耳后裸露的皮肤。
“你这是怎么回事?”刘嫙瞥见她后颈一片红,警惕后撤身子,生怕她传染给自己。
殷陈放下手,理了理衣襟,面上也染上一层薄红,看着比平时更可亲些,“胎中旧疾罢了,不会传染。至少我在明处,隆虑公主与我合作,比与那藏在暗处的人合作更划算些。公主好生想想,若我那日死在山谷,只怕陈阿娇要与公主拼个鱼死网破,公主勾结匈奴人的罪名一落定,怕是会让隆虑侯府,陈家,乃至朝局有所变动。此人心计之歹毒,公主下一次还会如此幸运躲过吗?”
这番话让刘嫙面露惊惧之色,身上一阵寒凉,背后汗湿一片,她咬牙愤愤道:“我又何尝想被那人利用。”
“所以,我们应当一起将此人揪出来,先解决这共同的后患之忧。”殷陈见她终于上钩,明眸微弯,循循善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