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肖像撕下来扔到窗台上,“这些都不需要!”他对着小茶几、玻璃花瓶和灰色的方毯自言自语,然后把它们全都拖走、堆在角落里,狭小的教室里又掀起一层灰尘。
“你不需要这些东西。”美第奇看着法朗西斯,目光落在她颈间的假项链上,整个人显得有点疯疯癫癫,“它们都太多余了。”
法朗西斯扬扬眉毛,随手扯下那串假珠宝扔到美第奇身上。
琥珀色的玻璃珠宝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廉价的声响。
“就这样什么也不戴。”美第奇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痴迷的认真。
“我也可以什么都不穿。”法朗西斯戏谑道。
但美第奇好像没听见,又或许在他眼里缪斯是一定要穿衣服的。他重新坐下来,拿起画笔全神贯注勾勒。
他依旧用了那种和法朗西斯格格不入的圣母蓝作为背景,然后饱含深情和虔诚的完成作品。
从画室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半,美第奇仍在原地做一些打扫的工作,法朗没耐心等待,独自前往礼堂享用晚餐。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听说霍格莫德今天发生的事。
凯蒂·贝尔因为触碰了一条被诅咒的项链而被送入了圣芒戈。学校里的学生们议论纷纷,大胆猜测着是谁让这种可怕的东西进入霍格沃茨,礼堂里温暖如旧,但每个人头顶上似乎都笼罩着阴影。
法朗西斯百无聊赖地听着同学们的议论,她和凯蒂算不上熟悉,在得知她没有生命危险以后也就不再关心。
又晚些的时候,法朗西斯再次听说了关于凯蒂和诅咒项链的事。哈利又犯了他爱扮演侦探的老毛病,坚称很有可能是德拉科给了凯蒂那条项链。
赫敏和罗恩听到这话时都漏出不想认识他的神情。
“马尔福先生今天一直在关禁闭。”麦格教授一锤定音,阻止哈利再荒唐地分析下去。
“是啊,我今天碰见他来着。他好像的确没去霍格莫德。”法朗西斯说,讲了今天在走廊碰见德拉科的事。
“他看上去有没有很古怪?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哈利不死心地问。
“没有。”法朗西斯摇摇头,“我们两个什么也没说,他直接走开了。”
哈利又萎靡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金妮狐疑道,皱了皱秀气的眉,“我反倒觉得,马尔福看见你却一句话也不说才是最反常的。”
“都说了我们俩彻底掰了。”法朗西斯撇撇嘴。
美第奇算不上是一个十分令人满意的男友,但至少符合法朗西斯择偶的两点要求:漂亮、听话。
除此之外实在没什么优点。
最大的缺点则是但凡碰见和艺术沾边的事就有些疯疯癫癫。
他的画册上是各种各样的法朗西斯,穿校服的、穿毛衣的、穿波西米亚长裙的,坐着的、站着的、斜倚着沙发躺着的……法朗西斯起初还觉得有点意思,但时间长了多少感到有些乏味。美第奇的绘画水平不错,但他笔下的人物最多也只能和法朗西斯有七分相似。
他画的不是法朗西斯·卡佩,而是自己心中真正的缪斯。所以他笔下的人物脸上总是有一种圣洁、不可侵犯的神情,而法朗西斯却总喜欢在美第奇大幅使用拉斐尔圣母蓝的时候轻浮地问:“你画过多少个女孩子的裸.体?”
“大概三四个,但有一个是男人。”美第奇思考后认真地回答,“以前在美术班里有过一些模特,我们为了练习人体线条去画他们。”
“为什么不试着画画我?”法朗西斯懒洋洋地躺在画室的沙发上,无所谓地问,“难道是因为我不够好看吗?”
“我不能。”美第奇说,他眼睛中又流露出那种几近圣洁的神色,“我不可以那样做。”
“你画得人并不像我。”法朗西斯仍旧十分懒散地躺着,她自顾自地笑了笑,“给我真正画一幅画吧,美第奇,画法朗西斯·卡佩,而不是你的缪斯。等我死后很多年,或许会有人发现她。”
美第奇的笔顿了顿,似乎从那种疯疯癫癫的状态走出来了一点,“你最近为什么总是提到死亡?”
“因为所有人都会死么。”法朗西斯心不在焉地说,“有谁能像邓布利多一样长寿呢?大部分人只能活个几十年,也有些倒霉蛋只能活个十几年。这是自然现象。”
美第奇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重新把精力投入到自己的作品中,他画了几笔,但又停下来,重新审视着画板和法朗西斯,几分钟以后他终于开口说,“卡佩,我会画一幅真正的你——是你自己。”
一个天气温和的下午,美第奇告诉法朗西斯:“我们可以开始画那幅画了,你要不要准备一下?”他还好心地说:“如果你想把她挂起来,我这里还有一些不错的画框。”
“用不着准备什么。”法朗西斯从草地中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尘。
美第奇的画室几乎成为霍格沃茨的秘密基地,没有学生会主动到这里来,这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