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喷喷的蒸蟹刚刚上桌,温珹便进了屋。
“呦,今日晚膳吃的什么呀,这味儿闻着如此鲜香。”
余锦风看向温珹温柔笑着,语气中带了些夸耀之意。
“昕儿带来的鲜蟹。”
温珹先是有些讶异,随后欣慰一笑。
“咱们的女子真是长大了,有了贝钱就来孝敬咱俩了。”
温珹在螃蟹前落了座,温余伸手将螃蟹换了位置。
温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温余。
“你这是何意?”
“这蟹是给娘留的。”
温珹左右看了看,再次看向温余。
“此处还有第二只蟹吗?”
“没了。”
温珹瘪了瘪嘴,眼中的期待也渐渐消散。
“合着就没你爹的份儿呗。”
“想吃去万府吃。”
温余想起这茬来就怨恼,语气中也带了些许怨气。
温珹看着自己女子此时的脸色和她说出的话语,便将事情猜出了八成。
“昕儿不让爹吃,那爹不吃便是。”他故作委屈地说道:“我的口福哪有自家女子的心绪舒畅重要呢。”
温余看向身旁委屈巴巴的温珹,心中突然不忍。
万迎元的跋扈也不是温珹造成的,况且自从自己来到这里后,能看得出他作为这一家之主,也是尽力在护着余锦风和自己的。
温余又看向余锦风,她冲着温余轻轻点了点头。
温余起身掰下了一侧的几只蟹腿,放在自己面前的空盘子里仔细剥着壳。
片刻之后,温余将剥好的蟹肉放在了温珹的面前。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温珹,温余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随后意味深长一笑,开了口:
“这蟹肉可还合爹的胃口?”
温珹点着头,边往嘴里送边称赞道:
“这般鲜香甜美,必是活着的鲜蟹才能有的味道!”
温余笑着起身,将手伸向温珹的左侧。
“蟹肉寒凉,爹多蘸些姜汁。”
她借着够姜汁的由头,将左侧的广袖拉起,凑近温珹,在他眼前不经意地晃过。
温珹看到温余左臂上绑着的绷带,骤然眉头紧蹙。
“何时受了伤?”
“捉蟹的时候。”温余轻描淡写道。
“捉蟹?”温珹夹蟹肉的手顿了顿,“这蟹是你亲自去捉的?”
温余抿了抿嘴,“准确来说,算是从虎口夺来的吧。”
夺来的?!
温珹变了脸色,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本正经地面向温余。
“你这孩子何时学会了抢夺他人之物的恶习!”
温余微微一愣,她是真没想到,温珹会突然教训起自己来。
这天下的父母还真是一个样,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先训斥再说其他。
但她温余可不愿吃这二茬苦,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哭再说!
只见她小嘴一噘,片刻后,豆大的泪滴接连掉落。
温余这一哭,温珹和余锦风瞬间乱了分寸。
不论两人怎么问,温余始终不开口,就只是抽泣。
一旁的莲荷实在不忍,开口讲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了解到全貌后,温珹自知错怪了自己的女子,尽力去哄温余,却怎么也哄不好。
“爹错了,爹向你赔罪。”
“只要你能原谅爹,爹什么都答应你。”
温珹这话就像是暂停键,温余终于停止了哭泣。
她泪眼婆娑地瞟向温珹,抽了抽鼻子,问道:
“真的?”
“话既已出口,自是无妄言!”
“那您借我些贝钱吧。”
温珹微微一怔,随后又抄起了筷子,向着盘中的蟹肉狠狠戳去。
“是不是这条腿伤了我女子?”
“昕儿放心,为父定在口中将它碎尸万段!”
温余见温珹有反悔之意,着了急。
“您堂堂一位风度翩翩的当朝新晋将才,怎么能做出如此非君子之事呢!”
温珹口中嚼着蟹肉,脑海中品着温余的话。
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温余见温珹开始迟疑起来,乘胜追击道:
“君子一言,可是驷马难追呢!”
温珹轻轻一笑,拿起酒樽,嘬了一口小酒。
“我再给你加两匹战马,总能追回来了吧。”
见温珹不上套,温余挫气瘫坐在位置上,小嘴一撅,不再言语。
此时,余锦风在桌下踹了温珹一脚,向他使起了眼色。
温珹自然明白余锦风的意思,碍于自家郎妇下了指示,没办法他只得再次向温余搭起话来。
“要借多少?”
见事情峰回路转,温余的精气神也回来了,
“不多不多,一两贝金即可。”
温珹不可置信地看向温余,又扭头委屈地看着余锦风,诉苦道:
“就这俩螃蟹腿,就想从我这儿要走一两贝金,天理何在啊!”
“那您还我螃蟹腿。”温余也与他计较起来,“哦对,还有一个蟹钳呢!”
“原来是搁这儿等着你爹